“痛不痛?”他忽然冒出一句,葶君微微一愣,刚才竟是完全没注意,连忙摇了摇头。 古飞不知是否是读懂了她的小心思一般,替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找你的助理帮你包扎?” 葶君收回手查看包扎的情况:“我不想麻烦别人。” “很符合你的个性。”她其实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一件事若是她争取了没有得到回复,她便抽身退出不再做叨扰,比如…… “吴向天还经常来找你吗?” “有时候会来,他缺乏人生经验,经常来找我聊聊天也是正常的。” “那你觉得,他什么时候才能和曹静见面?” “短时间内还不行,我担心会刺激到曹静。”她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精神分裂患者有时候也会像精神病人一样让人揣摩不到下一秒他们会做出什么行动。 “曹静的被迫害意识很强烈,所以她原本的人格已经变得冲动、敏感、易怒,她宁愿伤害他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再受到半分的刺激。”曹静的人格已经逐步清醒不是一件坏事,坏就坏在她根本不是和吴向天在一起时候单纯善良的曹静了,她已经被那群人渣彻底摧毁了她原本的人设状态。 现在葶君想要做的,是逐步建立起曹静生活下去的信心,让她直面自己遭遇过的悲惨自发忘却,尽早走出阴霾。 古飞玩笑道:“警队给你们这些心理专家开的工资可不低,你就愿意这么耗心耗力无偿帮助曹静?” “缘分吧。”在她的认知观里,她从未接触过像云姨和曹静命运这么凄惨的母女,出于同情也好怜悯也罢,她都想试试看以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救赎曹静。 “李老师那边还是不肯松口吗?” 古飞摇摇头:“她固执得可怕,而且一直在埋怨我们警方无能无法抓住杀死严老师的凶手。”神色一变:“以你看,杀死严老师的会不会是曹静?” “我不是你们刑警可以罗列嫌疑对象,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办法通过催眠曹静得到答案?” 葶君摇摇头:“催眠的答案根本不受法律的认可,而且现在的曹静也不会配合接受催眠。”经过上一次的记忆刺激,曹静的状态变得更加怪异,就连师兄也无法判断她体内是不是又滋生了新的人格来促使她自己保护自己。 “那么吴向天那一边呢,他有没有和你说五年前他看到了凶手?” “看到凶手?”葶君因为受警署断案的耳濡目染,反应很快:“你是说,你怀疑他看到了曹静是真正的凶手?” “这是我们目前的推测。” “曹静的确是有杀人动机……”但是这不能表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如果吴向天和你说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警察断案,讲究的不是礼与情,讲究的是证据和秉公无私。 “……”葶君抬眼望了望古飞,没有出声,吴向天如果真的出于十分信任她从而告诉他五年前他看到的凶手到底是谁,她基于心理专家的职业道德也不能将她和她病人的对话告知警方。 其实不用他挑明,她也猜想过五年前的真凶会不会就是曹静,但是她又不愿意亲口说出她也怀疑是曹静:“你们就一定认为是她吗?” 古飞顿了一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严老师临终遗言一事,点了点头。 但这些只是猜想而已,真相也许只有吴向天知道,又或者连他也不知道! 葶君这天下了班来到车库,发现吴向天端着一个类似蛋糕的盒子站在她车子旁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葶君走进他:“小吴?”这是她对吴向天的称呼,吴向天抬起头,依旧是一副维诺得有些卑微的样子:“宣医生,您下班了?” “你找我有事?”吴向天很少主动来找她。 “宣医生,这次害得你受伤,我实在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也不敢来打扰你。”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打过葶君和古飞的电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葶君大度地笑笑,根本不把手腕上的伤当一回事:“你也是出于好意,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曹静会失控。” 吴向天难过地垂下头:“她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 他只是在病房的门口偷偷拿眼瞧她,虽然宣医生提前告诉她曹静的容貌已经完全被她自己改变了,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正视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虽然疯癫但是五官可以称得上是美艳的女人就是当初单纯稚嫩学生气十足的曹静! 吴向天双手奉上他买来谢罪的蛋糕:“这个是很受欢迎的榴莲千层,我也不知道宣医生你是否能够接受。” 好在葶君不是那种闻到榴莲味道就想吐的人,相反,她还挺喜欢榴莲的甘甜味,大方接过:“谢谢,我就不客气了,刚好我肚子饿了。” “谢谢你宣医生。”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可是吴向天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宣医生,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我想找你聊聊,我心里堵得很难受。” 葶君疑惑地望着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又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葶君将吴向天带到一个静吧,这里没有酒吧的喧闹,客人可以安静地点一杯饮料开怀畅聊,这里的光线也被调得很暗很朦胧,葶君没有选择办公室之类拘谨的地方,目的就是让吴向天能躲在他不用看的太清楚的地方说出他想告诉她的话。 (因涉及到未成年犯罪,被网站屏蔽,故而简言:吴向天为当初已经产生人格分裂的曹静顶罪入狱,葶君非常佩服吴向天的痴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