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李岩驰“顺眼”这件事,我承认是自己眼拙。
因为他马上急不可耐地又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这周三集团开年中会,他一大早便带着汪赫炎去了总部,整个基地去掉几个休年假,病假,事假的,就只剩下我和林寒雨两个人。
然而这天中午好死不死地突然来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皮肤黑黝的水泥工人,他们操着一口奇怪的北方口音,吵着嚷着要进来施工。
那我当然要问清楚他们作业安全审批手续是否齐全,是否和我们经理约过时间了。
他们不耐烦地把作业审批表甩到桌上给我看,我认真看了一下,的确改有的审批都已通过。
“那你们和我们经理约过时间了吗?他知道你们今天过来?”
按道理来说,今天李岩驰他们去总部开会,基地没有多余人手是不会安排施工进来作业的。
“俺们不知道,俺们头儿就让俺们赶快进场施工,刷完墙完事儿!”
因为涉及三栋楼的刷墙作业,就我和林寒雨两个人在场肯定是监督不过来。
我又瞅了一眼他们作业审批单,几乎每一层都要刷,最高楼层涉及十五层,有30多米高度,属于特级高处作业。
“你这个涉及高处作业,我需要问一下我们经理才行。”
“有什么好问的!姑娘,你就让俺们进去就成,其他不用管!”
“不是你说不用管就不用管!”
我没有听他们唠叨,拔了电话给李岩驰,可是没人接,估计开会手机静音。于是我又给李岩驰发了微信,他也及时没回复。
“我们经理正在开会,要等一会儿。”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撒时候!”
这时,林寒雨端了几杯凉饮走了过来。
“大家先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不着急,等一会我们经理就会给我们答复了。”
十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坐了下来,然而等了十几分钟他们就不耐烦了。
“不等了!再等下去耽误俺们多少时间,下午还有其他家要进场呢!哥们几个把衣服换换,俺们马上去现场!”
我和林寒雨急了:“再等等,就算要进场也得和经理说一下才行。”
“审批手续都齐全,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俺们合法合规,凭什么不让俺们进!”
“没说不让你们进,主要现在我们经理不在,你们又是涉及高处作业,我们现场监督人员就两人,实在是……”
“放心好了!俺们都做这一行十几年了,经验方面比你们丰富,要俺说,都不用你们看,你们就坐在办公室就成,我们漆好直接走人!”
林寒雨急道:“那怎么行!根据作业计划管理规定,高处作业必须要有现场监管人员,不然出了事谁负责?”
“俺们做这一行都十几年了,能出什么事!”
“就是,俺们做这一行这么久,不就刷几面墙的事,又不是带电作业!这样,俺们就先从刷第一楼墙,你看中不中?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和林寒雨互相看了一眼,正当我们犹豫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穿好防护服走出了门。
简直拦都拦不住,我和林寒雨急忙穿上防护服追了上去。
“我和你们说,最多只能刷两层就得停下了,三米以上必须得征求我们经理同意。”
“俺知道,还要你个毛小子教俺们做事?”带头的工人白了林寒雨一眼,熟练地拿起了他的刷墙工具开始刷墙。
林寒雨气得想揍人。
其实我也是。
我瞅了一眼手机,李岩驰居然还没回复。
太阳照得我心里毛燥,愤愤地把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这会儿你不同意也没办法了,人家都已经进场了。
几个工人哼着小曲儿,熟练地漆了一面面墙,我看着他们熟练的操作,心里也渐渐地放下了一些戒备。
这时手机响了,是李岩驰,我赶紧拿着手机走出了场外接电话。
“喂?”
李岩驰直接开门见山:“你们没让他们进场吧?”
“他们已经进场了。”
“怎么不拦下?他们并不是约的今天现场施工。”我可以听出李岩驰电话里有一些语气不对。
他在怪罪,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我和林寒雨两个人怎么拦?他们来了这么多人。”
“那让他们现在马上停手,今天并不是事先涂墙的日子,故意提前做工违反合约规定。”
“可是他们已经开始漆墙了。”
“……”
“我看他们挺熟练的,他们说他们都做了十几年了,不过我和他们说了,就只涂到二层,三米以上高处作业不让他们做。”
李岩驰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