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我来了。”
乔佑宁带着左闻然走进骑兵楼,指尖转着一枚黄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溪停”二字,背面刻着“畅行无阻”,这是连云骑在外出行的凭证。
回应她的,是一只大橘猫,坐在四方桌上,龇起满口獠牙,朝她大声“喵”了一声。
“猫!”左闻然瞪大眼睛。
“嗯,骑兵营掌印大人生平最爱。”
骑兵楼大堂中站了两排共六个银甲卫,看见乔佑宁并不行礼,只是握着刀把,威严肃立。
除了这六个银甲卫,地上还有三只狸花猫,懒洋洋地躺在窗口下,对乔佑宁的到来,连个眼神都没施舍。
大堂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只金光闪闪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招财门”,招财门下一左一右,跪着两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奴。
乔佑宁路过她们,径直走进了招财门,在一片“喵”声中,里面的人不太满意地回道:“请你尊重我一点,司长大人。”
乔佑宁“唔”了一声,随脚踢走一只橘猫,将手里的通行牌朝案几后面的人一抛,“给你令牌,小庭。”
案几后面的男人慌地放下账册和算盘,手忙脚乱地去接,结果令牌从他指尖滑落,掉在了他怀里,正好砸了怀中大胖橘猫的脑袋,大橘受惊,原地跃起一丈高,顺爪还在这人脸上踩了一脚。
男人顾不上飞走的大橘,心惊胆战去接被抛飞的令牌,胡乱接了两下,才咣地一声将令牌扣在了桌面上,脸上的琉璃镜都掉了,险伶伶地吊在鼻尖上。
受惊的大橘持续暴走,将书籍踩翻一大片,在一片兵荒马乱的猫叫声中蹿出了招财门。
乔佑宁慢条斯理地拍拍手,“司空大人好身手。”
“乔佑宁!”司空庭怒吼一声,“摔碎了令牌是死罪!还有,惊了我的宝贝儿是要负全责的!哎呦……”
司空庭那张英俊的左脸上被大橘踩出了三道血印,火辣辣地疼起来。
门外,响着此起彼伏的猫叫声。
“咱大宁首屈一指的黄铜技术这么轻易就摔碎了,长公主这么多年的名誉可都毁你手里了,”乔佑宁坐在太师椅上,将修长的腿向上一翘。
“别造谣啊,小乔,”司空庭朝左闻然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将琉璃镜推到了鼻梁上,“有美人!”
“这是我的下属,名叫左闻然,日后司空大人多照应着些,闻然,还不见过司空大人。”
“见过司空大人。”
“好说好说,”司空庭露出渴望的笑,“小乔,你手下有不少得力干将,不如把闻然给我吧,我手里可真是太缺人了,出去押运都没当用的人手。”
“那可不行,”乔佑宁拍掉靴子上的灰,“还有,往后再有去凤城的活儿,可别找我,这一趟押运害我损失了三十多卫兵,司空大人你如何赔偿我?”
“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路上遇到一伙毛贼,如今已经在不盐津的胡杨林里度过余生了。”
司空庭从袖袋里抽出一条粉色小手绢,仔仔细细擦着令牌,“辛苦乔司长,凤城路远,路途多艰,您去尚且损失了三十多卫兵,换做别人去,全军覆没算是轻的,若是连云驼再被夺走,哥哥我这项上人头,就保不住啦,哥哥一定上报陛下,补偿司长的损失,哥哥我啊,也忍痛割爱,我这骑兵楼三十美人,你随便挑一个带走。”
跪在案边的漂亮奴隶上前,给乔佑宁倒了杯热茶,乔佑宁仰头喝了一口,烫地呼呼呵气,那奴隶吓得顿时白了脸,直磕头讨饶,“司长恕罪,是奴婢没调好水温,烫着了司长大人。”
乔佑宁摆了摆手,那奴隶又膝行到案几边跪好。
“罢了,你的美人,我可无福消受,不过这猫嘛,给我一只玩玩也可以。”
“我的美人随意取用,但猫可是我的招财宝儿,死也不能给,”司空庭往令牌上哈了一口气,一边擦着一边笑呵呵地看向乔佑宁。
乔佑宁端起茶,朝茶面上吹了几口气,这才小口嘬了几下,一只狸花猫跳到乔佑宁手边的方桌上,虎视眈眈地观察着乔佑宁。
乔佑宁毫不客气地朝它翻了个白眼。
“闻然,我这骑兵楼里全是美人,你可以去看看,”司空庭笑了笑:“喜欢哪个告诉我,就当见面礼送你了。”
左闻然看向乔佑宁,见乔佑宁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司空庭将擦好的令牌放进背后的小柜里,用钥匙锁好,“死了三十多人,可不是小事故。”
“那伙匪徒手里有炮火,说是从凉人手里买的,我怀疑,矿里有老鼠。”
“粮仓里有老鼠,再正常不过了,此事要告诉长公主吗?”
乔佑宁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狸花猫喵地叫了一声,朝乔佑宁弓起脊背,这时外面响起咔嚓一声,惊雷滚滚而至,狸花猫受惊,一跃跳到了司空庭的案几上,被司空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