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她恨不得一头栽倒在锦被里面。
她真的,真的不该问这话。
可她还是打起精神,挺直了脊背,瞪大了眼看着他,呼吸在那一瞬间屏住。
徐霁白说:“我希望你是我的,所以我讨厌他,讨厌他的名字在任何时刻黏在一起。”
这是二人,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戳破了天窗,说了明话。
徐霁白一向倨傲,承认自己的嫉妒和憎恨已经是很为难了,可他偏偏在卫约素面前,将这一切都剖析了出来。
那一刻,他身着华服,整个人却如同裸/露在卫约素面前。
而卫约素整张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一般。身边的徐霁白也似是被她身上的温度给传染了,他觉得燥热异常,起身准备去透透气。
“等等!”
卫约素怕他走,从锦被中翻出来,拉住他的手。
有汗,他也在紧张。
卫约素突然就不紧张了。
徐霁白有些想逃一般,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卫约素抓得紧紧的。
挣脱不了,他说:“我这样你会不会害怕?”
卫约素拼命摇头:“不,我,我很喜欢。”
徐霁白任由她牵住自己的手,手心同她的相抵。
他回头,俯视着卫约素:“真的?”
卫约素使劲点头,笑得有些憨厚:“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不是在可怜我,毕竟,毕竟我有时候感觉我们的相遇就像一场梦一样。”
上辈子凑巧你为我赎走尸身,这辈子又这么巧的相遇。
也是你,唯有你,是区分我跟上辈子不同,唯一的存在。
“可你会嫉妒,会害怕,还会...”她瞧了瞧徐霁白的脸色,有些小心道:“还会吃醋,我才发现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我很开心。”
徐霁白俯视着他,他的眼眸很黑,像一团没有光泽的墨,看得久了仿佛要被他深邃的目光给吸了进去。
他轻声地问,尤带着一丝半点的安抚,就像同小孩子说话一样。
“那你喜欢我吗?”
不知为何,卫约素想起他之前说的。
“喜欢我可是整个天底下最悲哀的事。”
纵使这般,卫约素还是点点头。
他侧身,伸出手,将卫约素有些凌乱的发抚到耳后:“真的?”
“比珍珠还要真。”
“不变心?”
卫约素摇摇头。
徐霁白这才笑了。
他不常笑,但每次笑时,他的姿容都会给卫约素震撼。
临走时,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那你记住了,千万不要食言。不然我就化成恶鬼,把你啃食殆尽,连点儿骨头渣都不给别人剩。”
好好的,却突然说得那么瘆人。
卫约素被他吓得有些害怕,但是一想,他们又能遇到什么事儿呢?左不过把卫家的事处理完了,一切便顺遂了。
于是她更是讨好笑道:“那,甘之如饴。”
许是戳破了最后一层屏障,卫约素跟徐霁白相处得也更自然,更融洽。
徐管家每每看到他们二人一起逛园子,投壶,赏乐,看到自家少爷在卫姑娘的督促下,紧皱眉头多吃一碗饭,都觉得这些平淡且幸福的生活来得太晚了。
而卫姑娘也是第一次不害怕他家少爷的。
徐霁白夜里睡不好,房间内总是灯火通明,于是卫姑娘便时常拿着一本闲书,坐在徐霁白床榻对面的软榻上念。
她的声音很轻柔,而且很温和,在念书的时候无由地让人感觉放松,徐霁白总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便是天明。
如此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他的气色便好了很多,徐管家看着一切向好的地方发展,只觉得老泪纵横。
这日,卫约素正想着晚上要跟徐霁白再念什么书。
突然大门被叩响了,院内的丫鬟和小厮还没有去开,便被人从外打开。
是蒋婉,她带着杜悯儿,有些气势凌人走过来,看着卫约素,阴阳道:“卫姑娘,不,现在应该叫你杜姑娘了,怎么,如今没地儿去,还赖在蒋夫人名下的私苑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