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卫约素心想。
就这样吧,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不讨厌他,他也对她不错,更何况成亲一事能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一夜,卫约素便打定了主意。
过了几天,她便去了蒋府把自己的盘算跟卫蓉说了。
待在府院之中好生将养着,卫蓉的肚子越发的大,落座的时候还需要柳嬷嬷扶着她慢慢把重心往下挪。不过好在气色不错,已有初为人母的温柔。
卫蓉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着急,有些觉得不妥:“那日我瞧见徐家那位少爷了,模样气度都不是平常人所有,回来后向你姑父打听了一番。”
蒋老爷入朝为官,消息渠道自然比她们这种妇道人家了解得要多。可对于徐霁白,确实怎么探查也没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
有人说他是从北方来的富商子弟,有人说这是哪位钟鸣鼎食之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少爷...混正各种话都有,但是没一个能把他的家底摸清楚。
而且他来扬州城来得也太突兀了,仿佛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官府里面的户谍还有备案样样都准备得天衣无缝,好像就像他明面说得那般。
可愈是这样,将老爷越觉得这人摸不清,看不透。
半晌,他只跟卫蓉道:“姓徐的那家小子,就像是一团雾,凑得再怎么近都看不清,但你却能明白自己身处浓雾之中。”
卫蓉把这话听得云里雾里,又让人去多加打听,却一样无果。
这日,卫约素把这事儿说了后,她皱眉道:“嫁人之事,你想清后若怕你父母为难,我便来帮你。可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这徐家公子家世良好,可父母对嫁娶之事可有异议?他模样俊秀,院里可有通房妾室?若以后成婚,愿意让你管家吗?如果这三样都能做到,哪怕你们以后的感情被琐碎的日子给消磨殆尽,也还能得他几分尊重。”
卫蓉将这一摞话刚说些话,便有些疲倦。
她怀胎之时年岁已大,自然不如年轻女子,卫蓉撑手靠在桌上,刚要唤人去端杯茶,便听到柳嬷嬷说蒋少爷要进来拜见她。
卫蓉一愣,脸色有些不虞:“跟他说,我屋里有客,亦有些乏了...”
话刚落,门口便立着一个消瘦的人。
才几日不见蒋纾俞,卫约素竟发现他瘦了一大圈,他面容憔悴,提着食盒:“爹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些补汤。”
“给柳嬷嬷就行了。”
柳嬷嬷忙去接,可蒋纾俞却不松手,柳嬷嬷脸色变了又变,忙松了手,将院子里的丫鬟都逐了出去,院门也关了起来。
卫约素这才发现蒋纾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卫蓉,已经近乎僭越了。
卫蓉心绪纷乱,背对着他坐在绣凳上,掐着手帕的手有些颤抖。
卫约素不敢置信,站起来,卫蓉不敢看她的表情。
卫约素稳住心神,忙对蒋纾俞道:“汤给我,我等会给姑姑端去吧...”
还没走近,便听到他失魂落魄地说:“您已经避着我许久了...我,我没什么想做的,只是想看着你...”
“够了!”卫蓉怒斥,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上有你父亲悉心照料着,下有侄女侍从小心呵护,哪里需要你?你是我继子,莫说这些胡话,被老爷听到...”
“听到什么?”他似是被逼急了。
蒋纾俞一直忍着,满屋圣贤书里面的字迹每一息都使他喘不过气来,每次看到父亲那种惶恐和愧疚都让他挺不起腰杆,可是每次在看到卫蓉,看到她巧笑嫣然同父亲一道走过的时候,他便嫉妒,难受,恨不得把有些应该要一直深藏,必须避开人言的秘密宣之于口。
“卫蓉!”他被逼到极点,已然不管不顾,他要冲上前去,想要将他带走。去北方,去西域,去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去重新开始。
他才上前一步,面颊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掴了过去。
卫约素捂着生疼的手,站在卫蓉面前:“你若不想害她们一尸两命,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