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约素忙抬头:“哪儿有?”
徐霁白却直接道:“你一向不开心时,脊背便挺得僵硬,头也低着,眉眼也低着,若是无人必然得撑着腮帮子叹气。”
卫约素眼瞅着他越描越黑,在卫夫人炽热的目光中解释道:“没有的事!先才姚夫人和卫...我娘让我同杜姑娘义结金兰。我觉得我哪哪都不如她,同她结拜倒是拉低了她...”
徐霁白不赞同道:“你很好。”
这一句话就像是盛夏之中汩汩一道清泉流进到卫约素的心底,她眼睛一酸,心里闷道:“有什么好的。”
但是唇角蠕动了半天,强把唇角翘上去:“得徐公子谬赞。”
话提到杜悯儿,她插话道:“卫姑娘处处说自己不如我,不愿同我结拜,可我今儿一来瞧见卫姑娘,直像我娘一样,看她哪哪都欢喜得很,我就想着今日结拜,来日也沾亲带故,来往方便,徐公子今儿来倒是巧了,不如为我们做个见证如何?”
徐霁白略歪了歪头,看着她,没说话。
徐管家见状,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准备圆个场面,却听到自家少爷道:
“你难道是听不懂人话吗?”
杜悯儿的表情皲裂,“什么?”
徐霁白讥讽道:“你在生意场上做了这般久了,人精一样的人物,会听不懂别人说话?旁人说不如你,只是个托词,实际上便是不愿意同你结拜。杜姑娘,生意场生虚假一点无甚不对,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倒把自己变成虚伪可憎之人。”
场上人一片哗然,杜悯儿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脸都羞红了:“徐公子...这般说一个女子,毫不留情面...”
徐霁白反问道:“先才你步步紧逼,可有给卫姑娘留有情面?你不善,我倒是显得恶毒了,如此一来,当真可笑。”
杜悯儿见众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有人小声道:“早就看不惯她这种出尽风头的模样了,人家卫姑娘同她非亲非故,她硬茬过来要同她义结金兰,怎么看都奇怪。”
“是啊,说不准也是看中卫姑娘模样生得俊俏,到时候想借此拓宽出路,嗐,商人本性不就这样吗?”
越说越难听,杜悯儿气得浑身发抖。
可她还是忍住了,回头,向卫约素赔笑道:“今日是我错了。还望卫姐姐大人有大量。”
徐霁白道:“我听闻卫姑娘乃是卫夫人独女,身边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以后你唤一句卫姑娘即可,不需这般虚礼。”
他这话彻底惹怒了杜悯儿,她当下质问道:“徐公子,我给你几分薄面不让你为难,可今儿你却处处跟我不对付,你说我不配同卫姑娘结拜,可你又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为卫姑娘说话?”
卫约素欲要说几句,免得到时候这火越烧越烈,可徐霁白可道:“徐某乃卫姑娘的倾慕者,见其伤心难过,故而要出头。”
卫约素心搞高悬着,看着徐霁白继续道:“卫姑娘,徐某本不想把有些话说开,免得到时候辱了姑娘清誉,但怕杜姑娘这嘴皮子黑的能说成白的功夫,在下就得把有些话给挑明了。”
卫约素觉得自己在做梦,好好的一个生辰宴,为何突然走到这一步。
只见徐霁白道:“徐某南下扬州一来,见卫姑娘如秋水洛神般美妙,便生怜花惜玉之心,奈何卫姑娘极守女儿本分,不曾回应在下一二,于是徐某只能假借此机会来思慕一二。徐某赤心一片,青天可见。若有错,罪责有二,其一卫姑娘闭月羞花,貌美胜人,让人一见倾心,再见相思;其二徐某冲动,不该将男儿一片情谊抖落出来,让姑娘为难,让卫夫人为难。”
说罢,又让小厮送来赔礼,箱子打开乃是黄灿灿一箱的金条。
卫夫人和卫老爷都被今日之事震惊到难以形容,卫夫人看了看卫约素,又瞅了瞅徐少爷,最后不动声色地让人将箱子收了回去。
笑道:“徐公子多心了,我家素儿自小便生得貌美,你思慕她有何错?既然素儿和杜姑娘没什么缘分,结拜之事就算了吧。”
说罢同院中众人道:“好了,今日的宴就散了罢,妾身身体不好也不能再招待大家了,等改日有机会再设宴替诸位赔罪。”
说着便带着卫约素回了后院,而这项卫老爷则对徐少爷道:“徐公子,今儿咱们卫家便失礼不招呼了,等改日再上门拜访。”
说完,就让小厮软硬兼施,将他们一行人请了出去。
卫夫人微笑着进了后院,卫约素本以为她心情不错,毕竟她向来最喜欢银钱,平白得了那么多金子,有什么不高兴的?
可等目送完身边的宾客,一进主家的院子,她的笑容陡然落下来,坐在太师椅,暗沉着面容,低斥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