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1 / 3)

怀揣着兴奋和期盼,三日很快就到来了。

这是卫约素第二次和徐霁白同乘一辆马车,已没有先前的局促和不安。

许是那只草织蚱蜢的缘故,让卫约素觉得徐霁白其实也没有像徐管家说得那么厌世,只是幼时遭逢大难,性格大变而已,其实在本性上还是个小孩子。

她想了想,低着头,从自己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大捧物什。

路途遥遥,徐霁白不喜这种颠簸的感觉,双手搭在膝盖上,皱眉闭眼。听到动静,睁开眼,看着小几上面堆积的糖葫芦、拨浪鼓、响得震天的蝈蝈笼以及连环画。

徐霁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买这些作何?”

卫约素答得很坦荡:“我私下听徐管家说,你家中对你管教严格,同龄小孩玩过的东西你不曾拥有过,比你大的孩子未曾阅读的书籍你却尽数温习过。我想,你约莫是没看过这些小孩子的东西的,如果再来把玩也应该不迟...?”卫约素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继续道:“其实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为我做得一切,虽然徐管家说你瞧世事繁琐,但每次耐着性子陪着我,我都觉得想为你做些什么。但你好像什么也不缺。”

金银细软,恐怕整个扬州城没有人比他更富有了,所以卫约素只能在这些小东西上面下些功夫,只要让他一展愁眉,卫约素便不会感觉那么愧疚。

于是,在卫约素殷切和期待的目光中,徐霁白回避了与她目光交汇,反而看着桌子上的鸡零狗碎道:“不必再做这些琐事,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来偿还我。”

说完这句话,徐霁白定定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尤带一丝病气,但唇红齿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带笑的,言语却是阴森森的,让卫约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但卫约素转念一想,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再说了,徐公子在上辈子还替她赎买了尸身...怎么也不算一个很坏的人。

**

大明寺。

未至寺殿便在长阶上看到无数的人,有人诚心正意,一步一跪拜虔诚向上。

徐管家见这里香火旺盛,招呼完小厮们抬来滑杆,同徐霁白说道:“少爷,奴才看这寺庙香火不错,不如待会我们也去上两柱香如何?一来保佑少爷身体健康,万事顺遂,二来希望那个贱婢早日暴毙!”

徐管家提起那人,便是怒目而视,而徐霁白却神色平平,瞅了一眼他:“我不信神佛。”

便独自坐在滑杆上,闭上眼,彻底无视徐管家在一边不住念叨:“童言无忌...不知者不畏,神佛莫怪!”

卫约素却是信的。

毕竟她自己的重生就是一件说出去,旁人都不会相信之事。

许是那晚在土地庙,土地神瞧她这辈子过得太过悲惨,所以才大发慈悲让命运回溯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所以当踏入佛殿后,卫约素十分虔诚地上香、叩首。

徐霁白翘着二郎腿坐在殿外,视线穿过乌色的门扉和袅袅檀香烟气,看着那位女子着着素衫,黑发半盘唯缀着一根白玉簪,散下的发丝贴合着腰线勾勒出她妙丽的身躯。

徐霁白垂眸,饮了一口热茶。卫约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连他这样厌世的人都能青眼相加,更何况他人?

只是人不大聪明,一个泥塑的菩萨罢了,天底下有如此不公平之事,若人人遇到困难都在这拜一拜就有用,从哪来那么多阴谋诡计和算计?

卫约素叩拜后,还未起身,便看到经幡后一个小沙弥探出一个脑袋来:“卫约素卫姑娘,可是扬州城的卫姑娘?”

小沙弥一脸稚气,面对红尘来客十分机警,像一只猫一样,脑袋探出来,脚又撑在身后,好像一有什么不对,就要忙不迭地跑路。

卫约素:“是,小师傅有什么事?”

小沙弥应是在寺里一个个地寻错了不少,发现自己终于找对人后,终于长松一口气,走出来向卫约素行礼道:“卫施主,我乃圆机大师坐下弟子,名号空闲。师傅云游之前,曾托我来寻卫施主带一句话。说卫施主如果有一日无处可去,便去金陵鸡鸣寺找他。还说姑娘与佛有缘,若早日向佛入空门,其实还能避开孽缘,休止干戈。”

把这话说完之后,空闲一直紧绷的脊背终于稍稍放松些。他本就不擅与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师傅把这事托付给他后,也没给一张卫约素的画像,只说她生得颇为祸水,在人群之中一眼便能辨别出来。

可怜空闲这小半辈子都没接触过什么女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对着每一个长相颇好的女子问是不是卫约素。

他穿着灰色僧服,又是一脸无辜,可每次看人的时候都皱着眉在思索、在探究。有时看得久了,自然惹人厌烦,有好几次都被人拿着扫把当着淫僧赶出了大明寺。

空闲有苦难言,只得等到香客散后,又偷偷摸摸地爬回来。

如今终于找到卫约素了,他只觉得自己恨不得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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