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飕飕的：“你刚才跑哪去了？”
卫约素还想问呢，可还没说话，就见徐霁白抬了抬下巴：“玉饰店，走，进去看看。”
玉饰其实模样款式都差不多，卫约素有些分心，徐霁白也不知道在神游什么，整个店铺只听到老板和徐管家一唱一和的声音，直到卫约素听到内厅里一道清脆的女声道：
“就只有这些货色了吗？我听闻扬州城卫约素生得极美，她往日用的什么首饰，且拿给我瞧瞧？”
只一声，卫约素兀然顿住，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尽数凝固，那温柔地如同刀子的话语一声声地在她脑海里不断重现：
“娘，是卫约素这么多年霸占了我的身份才导致我们母女分离，她凭什么能全身而退！把她嫁给孙老四吧！让她去受折磨！”
“好好好，你是娘的心头宝，自然说什么娘都应你。”
......
“你娘在临终前，把家里的财产算好了折成两份，一份给我，另一份留给你。我打开那账簿一看，只见留给我的都是些现银，不过一段时日便能花完。可留给你的呢？田地、商铺，哦，娘还把自己配香的方子都留给了你，可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得到这些？你娘从微末一步步走到今天是我陪她在身边，是我陪她走街串巷慢慢累计到今天！她生病了也是我日夜不分前来侍疾，而你呢！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得到这些？”
她笑得疯癫：“所以，我决定一分一厘都不要给你，你就去嫁给孙老四，好好地、幸福地过日子去吧！”
她的话如同跗骨之蛆，一点一滴从内到更内里渗透到卫约素的心腔之中，卫约素只觉得自己通身在冒着寒气，不知不觉地感觉到寒冷、感到害怕。
而那人却是不知，从内厅中随意挑开了珠帘，走了出来。
她穿着打扮十分富丽堂皇，绣鞋上也缀着明珠，当看到卫约素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惊艳，但收敛得很快，转瞬之间又是一股审视。
她看了又看，有些不确定：“你就是卫约素？”
卫约素却是怔怔地，直到看到她傲慢、趾高气昂又无礼至极的模样，才感觉到一股愤怒。
上辈子，她竟然是跌在她的手上？一个这样的人？
可很快她的情绪还没有收敛好的时候，便见她眼神一亮，朝着门口走来的妇人撒娇道：“娘！”
卫约素定定地站在那，已经听不到徐管家在叫自己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身后的人吸引着，虽然没有转过身，但是通身的每一个器官、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身后的那个妇人身上。
那位妇人约莫是身子骨不大好，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但是在望着自己的女儿时候却是十分宠溺：“你啊，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何须同旁人相比较？我的女儿不论穿戴什么，在娘的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娘...瞧你这话说得，可别人又不都是你...”
剩下的话，卫约素都没听进去，她耳朵里嗡鸣声一片，眼前也是模糊朦胧。
上辈子，她一面都没见过的娘，一声怜爱声音都没听过的娘，如今就站在她的身后。
可她不敢转身，从前在梦里想过她很多回，如今临近了，却近乡情怯，脚背上像是积压了千斤重的重物，怎么也不敢转身。
直到徐霁白随手拿着一枚翡翠玉佩，向她问道：“卫姑娘，你瞧这枚如何？”
卫约素才飞快地拭泪，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的人道：
“这位就是卫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