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松帮着组织院试,今日的书院一开门就像是菜市场一般人潮涌动,从前并没有过这样的景象,等开考了方才又恢复了宁静,梅文松偷闲在书院中漫步着,不觉来到了院亭。
闲下来的时候梅文松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姚夏花,特别是在这院亭中有许多两个人的回忆,仿佛是这个院亭引着他到这里来回忆往事的。
阳光透过树叶的踽隙投下光斑,梅文松拾步走进了院亭,在廊椅上坐了下来,闭目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梅文松突然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唤醒,等睁开眼一看,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此时梅文松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何继学。
梅文松定睛再看时,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就是何继学,但是院试明显地还在进行,他不过才从考场那边过来院亭这边坐了一小会儿。
“你……”梅文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就像白天撞鬼了似地惊愕到:“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考场,怎么会在这儿?”
“文松兄不必惊讶,原本是应该如此,只是昨天文松兄突然的一封信,却是把局面给搅乱了。”何继学说着在梅文松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梅文松冷笑到,“你大概认为这是我编造出来的吧。”
“这倒不会,毕竟文松兄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何继学说到。
“自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天信中所写并无半句虚言,你现在这样算是怎样?罢考?可不就是承认事实。”梅文松说到。
“罢考没错,但是不是文松兄所说的承认事实,而是自证清白。”何继学说到。
“想必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梅文松虽然知道何世伯为人清高,但是不会轻易让何继学罢考,何萍更不会如此,何况他在信中也没明说了是走后门。
果然何继学点了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这是在糟蹋何世伯的用心良苦。”梅文松气愤到。
“也许我应该谢谢文松兄,这条路我本来就看不到底。”何继学坦然到。
“怎的,反倒是我帮了你,你别这样阴阳怪气,也别给我乱扣帽子,这是你自个儿做的事。”梅文松突然反应强烈起来,见他这个无赖模样,也不想同他多说,“既然你不应试,那就请离开书院,闲杂人等不许在考场逗留。”
“我只是来同文松兄说几句话罢了。”何继学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学弟!?”
何继学刚要迈出书院大门,却被一声熟悉的声音给叫住了,别过脸去一瞧,可不是那日借宿的主雇中的张伙计,也只有他这样叫自己,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兄,你怎么在这里,可又是避雨不及在这书院借宿?可是我记得这两天并无下雨。”何继学开玩笑到。
张胜并不急于表露自己的身份,浅浅一笑,说到:“学弟,院试不是已经开始了么,你怎的还在这儿?”
“一言难尽。”何继学并不想多说。
“哎,怎么说你也帮过我,我也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不便尽管同我说,是不是迟到了不让进考场?”张胜问到。
“怎么,我迟到了张兄能帮我不成?”何继学瞧着张胜这说话的语气神态似是能在院试上帮到他。
“果真迟到了,现在也还没开始多久,还是能帮到你再进考场的,同我来。”张胜还以为何继学是在怀疑他的能力,说着便即刻要走。
“张兄等等。”何继学忙拉住了张胜,差点没被张胜的臂力给带摔下。
张胜有些莫名其妙到:“怎么了这是,不信我?”
“不是不是。”何继学解释到,“我今天本来就不参加院试,并非迟到。”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参加了。”
看来张胜非得要知根知底,不然是不可能轻易放了何继学去的。
何继学觉着一直站在这门口说话也不是事儿,便把张胜请到了一边并说明了缘由。
张胜听了之后恍然大悟,饶了一大圈,原来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本还想着帮继学的忙还个人情,现在只能算是将功补过了,只是何继学因此便放弃了院试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做,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何继学一脸无奈。
“听你这么说起来,你和书院的这位梅相公关系不好。”张胜又问到。
“人一旦有了利益打算关系便不如从前单纯,仕途经济上如此,张兄的生意场上也是如此,不过梅相公到底也不会无中生有,不知为何学政身边的近卫会突然提起我?”何继学也没想清楚事情的缘由,突然想起些什么,对张胜说到:“哎,见方才形状,张兄想必是有门路,不知可否引我见一见这位近卫。”
张胜呵呵一笑到:“你想见这位近卫?此人现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呢?”何继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