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姚夏花正做女红,听见院外有人敲门,便出来开门,开了门一见,却是许久不见的何珍儿还有何萍。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姚夏花惊讶到。
“夏姐姐不喜欢我们来吗?”何珍儿满脸堆笑到。
“怎么会呢,快进来吧。”姚夏花于是忙把人请进了屋里。
“家里是有人病了么?”两个人一进到屋内便闻到一股子药味,何珍儿最不喜欢这种味道了,便问了话,身边的何萍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
“是啊,我阿娘正在病中。”姚夏花说到,只见里面传来了妇人的声音问是谁来了,姚夏花便说了是之前提起过的庙会上遇到的萍姑娘和珍姑娘。
姚夏花引了她们到自己的房里坐下便烹茶去了,过了一会儿方才上了茶,也坐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姚夏花好奇到。
“是听我阿娘说起才知道的,桃坞离莲台也不远,我们便来了。”何珍儿是吃不了热茶的,便先开了口,何萍则端起茶了在嘴边吹了吹后呷了一口,同时也想着接下来要同姚夏花说的话。
“没想到我们家竟也有这样大的影响,竟然连珍妹妹家也说起我家来。”姚夏花此时脸上仍挂着安详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何珍儿家之所以会那么关注姚夏花家,自然是因为姚夏花送了东西的缘故,桂氏少不得多留心她们家的事,若是知道何珍儿今日到姚夏花家来,桂氏定然会阻挠的。
但是一向口无遮拦的何珍儿此时却是陷入沉寂,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看向旁边静观其变的何萍。
“其实,我们今日来,是为了向夏姐姐请教的。”何萍缓缓地开口说到。
“何谈请教二字,萍妹妹快别折煞我了。”姚夏花谦虚到,在何萍这样的才女面前,她都不敢随便说话,怕莽撞了。
何萍拿出了荷包,问到:“不知夏姐姐送我这荷包有何用意,妹妹一时也没能解开。”
姚夏花心里也猜到了她们的来意,说到:“萍妹妹聪慧,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懂呢,难道文哥哥一直以来对你的心意你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果然如此。”何珍儿突然插进话来,反问到:“那夏姐姐可知道萍姐姐的心意?”
姚夏花第一次看到何珍儿这样严肃的大人模样,看着何珍儿问到:“可是萍妹妹的那位义兄?也就是你的堂兄。”
“夏姐姐知道了,为何还要这样做?”何珍儿义愤填膺到,何萍却是不置可否,又呷了一口茶。
“听说萍妹妹同这位义兄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只是兄妹情谊,就像你同你堂哥的关系一样。”姚夏花坚持到。
“自然不一样了,萍姐姐和我二哥哥又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怎会一样?这样说来,夏姐姐并非真心送我东西。”何珍儿说着也拿出了莲花步摇来放在了姚夏花的面前。
“珍妹妹这火爆脾气真该改改了,一事归一事,这东西就只是我送你的及笄礼,无关其他,至于这荷包,我也只是代文哥哥传达心意,接不接受全在于萍妹妹。”姚夏花说着把眼光从何珍儿身上移到了何萍身上。
“萍姐姐说了她听多先生的,大家都说我二哥哥才是多先生看上眼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栽培于他了。”何珍儿又搬出了何其多来。
何萍见何珍儿越说越没个遮拦,忙制止了她,问到:“夏姐姐难道就对文哥哥没有心意?”
刚刚还答辩自如的姚夏花突然被噎住,摇摇头到:“我与文哥哥也是一起长大的缘分,所以我们只是哥哥和妹妹,再无其他。”
说这话姚夏花明显地透出不干脆,果真这样想,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何珍儿也学着何萍用眼睛盯着姚夏花看,姚夏花突然站起来说到:“我还要服侍我阿娘用药,二位也请回吧,至于这些东西,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收下。”
两个人回莲台的路上,何珍儿分析起来:“夏姐姐肯定在说谎,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走了,她果然对文哥哥有那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何萍心中早已猜出个大概,无非是她家遭了变故不想拖累梅家,同时也在想着别的事情,旁边何珍儿连珠炮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
何萍回到家,任嫂迎上来说到:“姑娘,方才先生看了梅相公寄来的信后似乎气得很,让叫继学过去问话呢。”
“都这个时候文哥哥怎么还是这样不愿放过。”梅文松在何萍心目中的形象突然掉落千丈。
“梅相公不愿放过什么?”任嫂问到,从前并未见何萍动这么大的气。
“没……什么,那任嫂去叫哥哥了吗?”何萍自觉自己方才失态,忙转移了话题。
任嫂也才想起先生让做的事没做,于是忙到何继学房中叫他去了,何萍先任嫂一步到父亲的房中来。
“你怎么来了?”何其多的脸色很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