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姚温过得很闲适,毕竟心中长久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又得到了赵厚谊接见并给予庇佑,因而可以不用担心衙门那边施以压力。
只是没想到他的麻烦事很快便来了。
金叹过来传话,说潘知县让他过衙门去。姚温知道这一去肯定没什么好事,便想着让人悄悄地给赵厚谊带话,但是被金叹给阻拦了,趁着其他杂役不在便把他给半请半推地带走了。
来到衙门内堂,潘高志便开门见山地质问他有关赵学政的桩桩件件都有他参与的份儿。
姚温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说:“这可是没有的事,属下的为人大人不是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参与了,到底也不是我不能说个不字的……”
一旁的胡严像抓住了极关键的字眼,打断到:“你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还说没有参与,就算你自个儿做不了主,难道就不能通风报信,分明是胳膊往外拐,不安好心。”
“属下只是假设,其中内情当真不清楚,不然大人可以问问赵大人,他可以为属下做主。”姚温又想起了赵厚谊,此时也只有他能帮到自己了。
“别以为赵学政能帮你,他主持完院试便走了,有本事你也跟他一起上京去。”胡严威胁到。
“事到如今,大人意欲何为?”姚温问到。
“不难,你只要承认今日‘放火逼宫’的事情是你做的,然后自请离开驿馆,大家便相安无事,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潘高志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到,开的条件仿佛是在开玩笑。
姚温被潘高志的话给吓懵了,支支吾吾到:“大人,属下真的是清白的,在驿馆干了大半辈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姚温苦苦哀求到。
尽管如此,潘高志仍旧无动于衷,冷冷地说到:“别说本官没给你考虑的时间,这两天你回去好好想想,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或者想着鱼死网破,好了,你先回去吧。”
姚温怅然地回到驿馆,杂役见到忙迎了上来说到:“驿丞去哪了,梅相公来了,此刻正在花厅等着。”
“哦,我知道了。”
见姚温有些不大对劲,同早间判若两人,到底赵学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又有别的什么京官要来,忙问到:“驿丞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好好做你的事去。”姚温没好气地扔下话来,往花厅去了。
杂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在站在原地,在驿馆这么久,还从未见驿丞这般模样。
梅文松见姚温进来了,忙起身相迎,笑到:“温叔叔来了,这下不用夹在中间难做,想是闲游去了。”
姚温却是淡淡的没有接话,让梅文松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话里有话地说到:“是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梅文松分明察觉出姚温心里不痛快,忙收起自己满脸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赵学政,但是今天接触下来,这赵学政真真是气度非凡,又和蔼可亲,说到:“温叔叔似乎不大高兴,方才杂役说温叔叔出去了,可是有什么事?”
自知自己现在把握不了情绪,也不想让别人趟这趟浑水,需要一个人静静,姚温便说了:“如今赵学政也露面了,还能有什么事呢,只是这段时间忙上忙下的不免有些乏了,怕是招待不周,不如世侄改天再来。”
见姚温如此说,梅文松虽仍心存疑虑,也不好再多叨扰,只说了些注意身体云云的客套话后便告辞了。
送走梅文松后,姚温又交代杂役无事不要打扰,回自个儿的房中去了。
梅级家中,姚夏花正同梅师娘相谈甚欢,那事总算是落了定,梅师娘也替姚夏花感到高兴,拉着姚夏花的手说到:“你这丫头总是为别人着想,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憋坏了可怎么好,师娘也会很心疼的。”
姚夏花点点头,笑到:“先前同神明倾述了一番便也好了,方才文哥哥还提醒夏花要去还愿。”
“你文哥哥什么时候也在这些小事上留心了?”梅师娘说的很暧昧,姚夏花也听出了个中意味,不免低头不语。
正说着,便见梅文松走了进来,笑到:“夏妹妹来了。”
“正说你呢就回来了,可见这背后呀说不得人。”梅师娘看来看姚夏花笑到。
“说儿子什么了?”梅文松坐了下来,笑问到。
“自然是你夏妹妹在花神宫祈的愿了,听说今天书院接待赵学政对你很满意,方才瞧着你进来时春风得意的。”梅师娘说到。
梅文松本来是春风得意的,只是被父亲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已经收敛了许多,方才去了驿馆见到温叔叔也觉得温叔叔有些奇怪,难道这事还没完,只是见姚夏花如今好不容易没了心事,也不好直说再增加她的担忧,与其乐极生悲,不如此刻先泼泼冷水,若真的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大起大落,便只笑到:“母亲见笑了,虽说得到赵学政的肯定,只是父亲时常教诲,不可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