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江璟琛手伤,一连好几天没去校馆那边。起先罗徽也不大有意,只到了第三天夜里,老夫人那边亲自过来了一趟。
罗徽正当睡下去,被吵醒,面色很是不好看:“祖母,您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沉声训斥了一句:“璟哥儿的是从京城那边来的身世,可是你抖落出去的?”
“祖母心思是偏的,这么多年当璟哥儿是亲孙子,这样的事我也不想再提。”罗徽那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老夫人倒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一顿吼,可是让他觉着寒心。
老夫人觑了一眼这位气若游丝的孙子,都到这份上了还计较着这些,可见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
“倒是不演了?大婚之日,你是故意将璟哥儿推出去的罢?”
病来如山倒,老夫人当初是关心则乱。现在真回过神来,哪里不知道里面的弯绕。
罗徽的眼一下子发了恨,对上那打量的视线,手都是发着抖的,“我堂堂罗府的嫡孙,祖母让我娶一个渔家女为妻,那不就是打我的脸!对外头说我就是个没用的哥儿?”
老夫人也不再惯着他,“你怨怼祖母?”
“孙子不敢。”罗徽冷哼一声,道,“孙儿只是觉得那褚玲珑身上一股咸鱼味恶心得很。”便如同,江璟琛分明就是卖豆腐家的,充什么世家公子哥的款儿,那是一样的让他觉得厌弃。
老夫人还是那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璟哥儿是从京城来的身世,可是你抖搂出去的?”
这话,问了两遍,就足见是真真实实的事儿。
“江璟琛,真是从京城那边来的?”罗徽他以前可不曾听过这事。
他原想着,等褚玲珑怀上身孕,就找个由头把江璟琛轰出去。到时候,不管是一棒打死了,还是演出一副山匪打劫惨死的样貌都成。可若是这江璟琛他有了背景,那还如何下手?
“是有这样的消息,但也还没落个实锤。毕竟高门大户,也分个嫡庶有别。”
只有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才会打发出来。
既便如此,罗徽也是被打乱了计划!他变得是踌躇不安起来,声音也尖了:“那还耽误着做什么!派人去查清楚啊!”
老夫人亦是没想到,罗徽会是这个反应,“多少年来,你都是不待见璟哥儿,想起来就做贱一番,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
两祖孙在今日交了底。
只要不妨碍老夫人抱孙子的计划,他想怎么闹都成。
老夫人又道,“可是没想到李家的夫子来她跟前提亲,如果不是打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如何会把李碧那丫头许配给琛哥儿?”
那李夫子可是江璟琛的先生。罗徽的眼神复杂,“孙儿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事。”
“若不是你说出去的,自然是最好。璟哥儿的身世要紧,你以后也不可再找他麻烦。”
就这个结果了?没个下文么……罗徽却察觉出老夫人对那江璟琛的看重来:“祖母,怎的不继续往下说?”
他得确认,自己的筹谋万无一失。
若不是徽哥儿,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京城那边的开始动手布局了。老夫人是不愿意再多说,“徽哥儿,祖母知道你心气高看不上玲珑渔家女的出身。可你也不想想,你和玲珑闹得不愉快。他们都已经好几天没圆房!”
不圆房,如何生的出孩子来?
这语气,分明就是责怪罗徽不顾大局。
孩子!孩子!真当是三句话不离孩子。老夫人不如直接说他无用好了!罗徽心高气傲,他哪里听得这些,阴阳怪气的回过去,“祖母要的是个孙子?还是要璟哥儿这一层身份罩着罗府?”
老夫人险些气晕过去,下了阁楼。李婆子慢悠悠的过来:“老夫人,外头留了个箱子。好像是冲着璟少爷来的。”
事情比老夫人想的还要糟糕!
果真是,京城那边的人动了手。
这不,听闻了他手受伤,就着急忙慌的丢了一大箱滋补药材在罗府门外。老夫人沉思的说,“更像是,明里暗里,告诫着我要善待璟哥儿?”
这一回,把江璟琛身份抖搂出去的可是李婆子。她是想尽办法和自己撇清干系:“老夫人,罗府是被人盯上了啊!”
府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那可都是有迹可循。在京城那边人的眼底下。
那江璟琛的婚事又是个怎么说法,李婆子其实是想问这事,拐弯抹角的问,“老夫人,这得怎么好?”
“还能这么着!我们罗府自然是把人好生供着!”眼见着一日又一日的过,褚玲珑的肚子没个动静。老夫人拍了案:“你今晚就去书香苑盯着,非让两人圆房不可!”
这还不是回到了最初,白瞎了李婆子的一番打算。
江璟琛的身世这么要紧,谁不想得些好处?
既然她家侄女的婚事不能成,那这和少奶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