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铃声。”青山捍卫自己的判断,他摸摸身上的兜,掏出一小把枣子扔过去,说:“没想到它们还能找回来,在外面受苦了吧?咿呀呀,还生了两头小骆驼,你们娘俩去年咬断绳子逃跑就是想生崽子了?”
两头小骆驼机警,它们藏身在母骆驼肚子下面,对于扔在地上的枣子无动于衷,蛋壳母女俩倒是不客气,一口一个吃得痛快。
“粮草抱来了,让一让。”张顺喊。
围观的人群让开,一大捆牧草丢在地上,接着是掰断的水萝卜,还有半盆油豆粕,紧跟着,李武又倒来一盆水。
水盆一落地,两头母骆驼争相扎进去,大口吞咽清水,看着像是七八天没喝水了。
“来野骆驼了。”小春红小声说。
围观的人默契后退,七头野骆驼先后走进火光下,五头母骆驼,两头半大的小骆驼,俱是先去喝水,一盆清水很快就见底了。
“主子,还倒水吗?”李武问。
“先等等,别把它们喂饱了,用草料和水勾着,看它们明天跟不跟商队
走。”隋玉看了眼带崽的蛋壳母女,说:“蛋壳跟它娘带着小骆驼找回来,肯定是要跟我们回去的,这些野骆驼估计是自愿跟它们回来的。”
徐大当家嗤笑一声。
“笑什么?觉得我胡说八道啊?”隋玉问,“你等着瞧,这群野骆驼八成要跟我们走。”
“这两头挂驼铃的骆驼就是去年在戈壁滩逃跑的?”李大当家问,他纳罕道:“逃跑了怎么又回来了?就是想揣崽子?崽子生了又找回来?我怎么就不信呢。”
“在外面流浪一年,还是觉得家养的日子好呗。”隋玉吹个呼哨,正在啃水萝卜的蛋壳抬头看她,她又吹一声,蛋壳嚼着萝卜朝她走过来。
“这是我一手养大的,从娘胎里出来,就被我抱了一路,跟我共骑一头骆驼回家。”隋玉摸了摸黏得打缕的驼毛,夸赞道:“干的不错,回去了给你刷毛洗澡。”
徐大当家看得眼红,他重重叹几声,说:“散了散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再睡一阵。”
人散了,甘大和甘二拿来绳索,借着喂红枣的机会,二人拽住垂在骆驼脖子上的断绳重新续上。
至于野骆驼,没人敢动它们,更不敢强套,万一打草惊蛇,再惹怒了发|情的公骆驼,那可损失大了。只能盼着如隋玉推测的,希望天明后,这群野骆驼肯跟商队走。
张顺和青山举着火把绕圈远远看了一眼,一共来了四头公骆驼,而他们的驼队里有三十七头母骆驼,够它们忙活到天亮了。
果不其然,等天色放亮,人睡醒了,那四头公骆驼还有一个不服输的仍在忙活,至于另外三头都从发情的状态里醒过来了,个个累得站不起来,跪趴在地上喘粗气。
待最后一头公骆驼完事,张顺用草料和清水把四头公骆驼引开,其他人抓紧时间捆货。
一切准备妥当,再喂一遍骆驼,商队动了。
蛋壳母女俩带着两头小骆驼自觉地跟着骆驼群走,另外的十七头野骆驼毫不犹豫地也跟着离开,不过它们不靠近商队,隔着半里远的距离在戈壁滩穿梭。
是的,蛋壳母女俩一共带回了二十一头野骆驼,还不加它们的崽子。
四头公骆驼吃完地上的草料,歇过一阵也追了上来。
一走就是一天,又是黄昏时分才停下歇息,一群野骆驼看商队停下,俱是远远望着,看见人搬着草料撒地上,它们这才主动靠近。
如此过了七天,个子最矮的一头公骆驼受不了,在一个夜晚,它悄悄离开了。
然而三天后,商队即将走出戈壁滩时,一大群野骆驼追了上来,闻到母骆驼的气味,骆驼群里的公骆驼发了疯。
“快快快,快跑。”张顺敲响铜锣,“别管骆驼,带马走,骆驼丢不了。”
商队绕弯离开,留一群陷入酣战的骆驼在戈壁滩上。
半天后,老万一族的人骑着骆驼精疲力竭地追来,他们追了七天只套到八头骆驼,这群骆驼本来准备逃跑了,不知道发什么疯又朝东奔来,他们只能跟在
后面追。
“玉掌柜,好久不见啊。”看见戈壁滩外贼头贼脑的人,老万长吁一声,待看见那混在商队里一二十头眼熟的野骆驼,他彻底无话可说了。
“你们在逮野骆驼啊?”隋玉问。
“为了追这群野骆驼,我们在戈壁滩耗两个月了。”万行山苦笑,“你商队里带的还有母骆驼?”
隋玉点头,她指了指戈壁滩里的动静,说:“里面的母骆驼是我跟宋当家的,公骆驼是半天前追上来的。”
“你们的胆子是真大。”万行山琢磨一下,说:“我们帮忙把这群骆驼赶到玉门关,之后我们对半分如何?”
隋玉答应了,她的骆驼经不起折腾了。
借由戈壁滩里的巨石,老万一行人缠上绊脚绳,一切布置好,张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