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3)

赵澄安并不知道曹悦薇曾经历过那样相同的遭遇,见她反应这般不同寻常,还只当她第一次见这场面被吓着了,遂一边叫着绿蘅去给这女子解绑,一边过去安抚曹悦薇:“姐姐快先出去缓一缓,可别待在这里了。”

又扭头吩咐如意:“如意,快带你家小姐出去歇歇,另叫我兄长吩咐人去马车上取我的披肩来。”

如意恭敬应是,搀扶着魂不守舍的曹悦薇去了外面。

绿蘅已经帮那简单打理了些,因着她原本的衣服已经被撕烂,是以暂且用被子蔽体。此刻那女子只暗自啜泣,赵澄安与绿蘅心里见着这模样也都很不是滋味。

“姐姐莫哭了,那人已经走了。你别伤神,可否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我送你回去罢。”见她不回应,赵澄安又接着问道:“你的侍女呢?怎不在你身边陪你?”

那女子终于转过头来,面上遍布泪痕,但能看出来颜色较好,说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她定定地看着赵澄安,“我认得你,赵小姐。”见赵澄安面露疑惑,又自顾自解释:“我家就在小姑苏山脚下,那有一家茶水铺子,不知小姐还记不记得?去年我和父亲被一群地痞流氓欺负,还是小姐从那经过救下了我们。”

经这女子这样一说,赵澄安脑海中倒是有一些印象,只是……“可我分明记得,那铺子中只有一位老翁和一位瘦弱的男子。”

女子弱弱点头,“那男子便是我,女扮男装十余年,从未有人知晓我是女儿身。因我年少失恃,父亲为保护我,便一直女扮男装。”

“那你今日为何……?”为何又落得现在这番境地。

女子悲从中来,“这两年,赋税层层加重,家中经营铺子,本就是勉强维持生计,哪里经得住这样剥削,前些日子一队官兵在山脚那一片,将那些铺子搜刮了个干净。我,我父亲也被他们打死了。”说着又嘤嘤嘤的地哭了起来。今日本是她父亲的头七之日,白日里在家设灵牌,焚香明烛后,便想着来寺中再为父亲求一点功德,却不想,遇见了李弘深,将她逼到了这处,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在自己父亲的头七,在热孝里,遇见这样事情,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赵澄安拿出自己的帕子,也并未言语,只默默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热泪。

世道就是这样不公,上位者玩权弄势,当权者尸位裹素,下位者唯上马首是瞻,只有最底层这些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间,求天不灵,告地无门,期间许多苦楚并不足以为外人所道,只能和着血泪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今日,若不是遇见小姐你,我……我断是不会说这些。我,反正在这世间已然了无牵挂,又遭此羞辱,还不如,不如去寻我父亲,好歹黄泉路上我们父女还能再为伴。”

她那会的想法就是,死了算了。女子受此辱,往后贞洁名声皆是流水,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今后还不是任人捏圆搓扁。但眼前的人,曾救过她一次,若是.....

“你信我吗?我能救得了你第一次,便能救得了你第二次。”赵澄安神色认真,没有过分激动,亦不带任何煽情,就这样平实的说了出来,但莫名地,女子的哭声停住,怔怔地看着她。

眉眼带笑,眼中带着鼓励,赵澄安重复一遍:“你信我吗?刚才那个男人,是当今圣上第三子,瑞王殿下。”

王子皇孙?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恐,她平生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县衙里的捕头,连他们手里丁点权势都能使袢子置人于死地,何况是王爷?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就会有再被瑞王掳走的风险,毕竟,那男人走时还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

“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

以后。

再来找她。

再来找她,找她继续刚才那样肮脏的事情么?那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她,不想死。她与父亲相依为命数十年,日子虽艰难,但也算幸福,平日里父亲也是竭尽所能的呵护着她。她知道,父亲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过就是想要她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让她女扮男装亦是其间的一种自保手段罢了。

若是想死,早在赵澄安她们进来之前,她便会撞墙寻死了。可她,还是等着人进来了,求的,不过便是一线生机罢了。

她要,为自己报仇,为含恨而终的父亲报仇。

“我信!我信!”我信你,能救我一次,也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不必求死。她挣扎着下床,想要给赵澄安行礼。

起身的动作却被赵澄安拦下,“你好好休息,过会让我的侍女带你去打整一下。”给她重新把被子掖好,挡住她刚刚随着起身动作露出的皮肤,轻声问道:“我还不知晓该如何称呼姐姐?”

“民女姓秦,单名一个皎。”

“秦皎。是个极好听的名字。那我以后便叫你,阿皎如何。”

阿皎,她母亲去世前也曾这样亲切唤她。她眼含热泪,哽咽道:“好。阿皎此生,便跟着小姐了。“这后面还有她的一句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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