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带茧的手指,光屏上走廊的侧边被放大。
拜不断进步的科技所赐,画面即使被放大到这种程度也依旧可以看清。
只见光屏的画面最开始还是一连串的马赛克,仿佛是什么凶杀案现场似的。下一秒,光屏就徒然一抖,画面就清晰了一个度。
大块的马赛克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分裂。
嵌着毛玻璃般的模糊一次又一次地蜕变,最终变得完全清晰。
那是走廊左侧的一扇玻璃窗,窗上明明白白地印下了一个男人警惕的侧脸。
卡尔·赫里森。
这一刻,法院重新变回了李莱茵刚来时的模样,高大而又肃穆,连针落在长绒毛毯上的一丝闷响都清晰可见。
很久大家才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很难不让人震惊。卡尔是第三集团军的核心人物之一,他曾经做过杰奎琳·杜克女士的机要秘书,深受大家的信赖。
如果说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出了问题,那么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还可信吗?
这样的念头逐渐在所有人心上萦绕。
“被告,你出示这张图片的意义在哪里?”
像是不确定李莱茵的意图,又像是寻求自我安慰,法官出声询问。
她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沙哑,仿佛有人在她的嗓子里塞了一团乱麻。
“你是要指控......”
她话没有说完,李莱茵就回答了她。“是的,法官。背叛第三集团军的不是我,真正的罪人正是卡尔·赫里森。”
“可即便如此,一张图片也看不出来什么吧。”
洛夫在一旁讷讷地说,目光是呆滞的,满脸写着难以想象。
李莱茵没有说话,约瑟夫反而很好心地解释了起来:“我想那是机房的监控截图吧,上面清楚地写着当时的时间,就是系统被修改的时间。”
“他应该是利用了监控的死角进行操作。想要把死角利用的这样完美,一定要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观察。”
“看来他蓄谋已久。”
“正是这样。”李莱茵说。
想要找到这份证据,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席拉甚至特地又申请了一次和李莱茵会面。
她一见到李莱茵,便开始诉苦:
“老天,你叫我去找卡尔行踪的证据,我真的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有找到。”
然后她质疑:“你确定真的是卡尔吗?”
李莱茵皱起眉头。“当然,这是关乎我自己的事情,我没必要诓你啊。”她问。“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是的。”席拉耷拉着她秀气的眉毛。
“你知道吗,他三号那一天早上先是去了办公室办公,下午在八号楼打了两小时的壁球,然后就又回到办公室办公,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
“他晚上和我们开会,接着又和哈因去打桌球。”
“我完全看不出一点他的破绽。”
“那么,三号那天‘伊阿宋’打过来是几点,你还记得吗?”
李莱茵听完她的话后,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良久才问:“最好具体一点。”
“大约实在下午。因为进攻点在南区,所以消息传过来还有点延迟。我想应该四点左右。”
“四点的时候,卡尔在哪里,做什么?”
“他在打壁球。”
李莱茵摸着她的下巴,有些硌人。睡眠质量太差对她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影响,她瘦了很多,但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也就是说他在八号楼,距离机房所在的四号楼很近。”
“但八号楼的监控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过壁球室。”
李莱茵笑笑。“要是能有那么容易证明,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好嘛?”
“我想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开监控。同时我也相信雁过留痕。”她稍微想了一会,又说,
“时间太紧了,我觉得一个一个去找他可能经过的摄像头太浪费时间了。”
“要不你倒着找吧!”她建议席拉。
席拉对她的建议很困惑。“倒着找?怎么倒着找?”
“既然他最好无论如何都要进防御系统机房,不如直接先看机房的监控。再找四号楼,这样找过去。”
“可我已经看过了。”席拉说。“真的没有。”
“继续倒着找。”李莱茵说。“如果监控没有拍到他,说明他避开了监控,那么你就去找那些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好了。”
“都说了是死角......”
“虽然说是死角,但是我相信总有一些玻璃、金属杯子反射的倒影;不协调的影子之类的画面存在在监控里。”
“毕竟他是躲开了,又不是凭空消失。你就这样去找好了。”
这点,李莱茵还是从饭圈扒嫂子的操作里学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