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容秋还是一切照旧地给徐璨森发儿子的视频。
她一天弹一首曲子,发给他。
第三天,中午,他的电话打过来。
元容秋慢慢按下接听键:“喂。”
徐璨森声音沙哑,像沙漠里被渴了三天的旅客,嗓子刚被七十岁老头挠过,声带每发出一个声响都拖着满地的沙砾。
元容秋听着,心疼,很心疼,他肯定很受罪。元容秋仰头,一直微笑着,保持着七十度的仰角,看着蓝天,泪才不会掉下来。
元容秋微笑:“忙完了吗?”
徐璨森用力嗯一声:“快了。”
元容秋轻轻叮嘱:“天气干,多喝水,别老熬夜,少抽点烟。”她一句不提其他,提不得,她不要他再担心她。
徐璨森想笑却扯到什么,闷哼一声:“好。”
元容秋:“36天。”
徐璨森顿了一下,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已经离家36天,也是离开她的日子。
徐璨森:“容秋……”
元容秋轻声安慰:“把事做完,快点回来。”
徐璨森:“好。”
元容秋:“我——很想你。”
徐璨森:……
元容秋:“好好照顾自己。”
徐璨森喉咙很痛,痛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从鼻腔发出模糊的音:“嗯。”我,也很想你,超想,想得伤口都无法愈合。
元容秋:“去忙吧,家里不用担心。”
徐璨森:“好。”
元容秋挂上电话,脸上已经湿润一大片,天空早就花成毛玻璃,雾雾的。徐璨森,你以后再冒险时,能不能想想我和儿子。
徐璨森挂上电话,丁慎贺走进来,看到着他手中的手机,心虚地垂下眼,徐璨森并不知道元容秋已经知道他的伤势。
徐璨森想着元容秋那句,我很想你,心痛的程度已经超过伤口的火辣,他没能赶回去,让她担心了。
丁慎贺小心地观察徐璨森脸上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徐璨森用力甩掉脑中的郁闷,蒙巴萨的事必须尽快了结。
徐璨森道:“帮我约拉塞尔,我要见他。”
丁慎贺一震,不敢置信:“你疯了?他现在恨不得宰了你,你还往枪口上撞?”
徐璨森表情冷峻:“我要和他谈生意,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丁慎贺拧着眉头:“杜尔怎么交待?”
徐璨森:“我会亲自向杜尔说明。”
丁慎贺看着徐璨森,想了又想,“你想用乐豪和拉塞尔合作?”
徐璨森眼里赞许,丁慎贺还是很懂他,“乐豪想在这儿长久,必须得找个靠山。只要拉塞尔能保证乐豪的安稳,他可以像杜尔一样参股。”
丁慎贺有点担心:“白爷会同意吗?”
徐璨森沉吟片刻:“津巴布韦,我会拉白爷进来。”津巴布韦项目,森茂可以让利给白家,只要能稳住拉塞尔,也能保蒙巴萨森茂的安全。钱,总是赚不完的,把朋友搞得多多,把敌人搞得少少,钱才能源源不断。
富迪在西非的项目,森茂已经插手,如果拉塞尔愿意投资,他可以让拉塞尔分一杯羹。西非的项目如果遇上当地的麻烦,拉塞尔和杜尔的作用肯定比他这个外国人更大。
丁慎贺将他的计划盘一遍,点点头:“拉塞尔会对付我们,也是因为我们断了他的财路。富迪把科迪换走,他没油水可捞,才狗急跳墙。现在你再给他续上,没理由他不接受。”
徐璨森心底思忖,他求的不是财,他求的是平安,只有将拉塞尔和杜尔都拉进来,森茂和白家在蒙巴萨和西非才能长久平安。否则,他担心的是,他会将祸引至国内,甚至妻儿。他不会让他们威胁家人。
杜尔和拉塞尔只有参股,他们才会保护自己的产业,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让他们继续拓展西非的业务,他们也一定会全力支持。
这部份损失掉的利润,徐璨森会将海外资产交给安东尼操盘,在资本市场赚回来。
徐璨森亲自给杜尔打电话,说明自己的计划。
杜尔并未反对,只有一个要求,拉塞尔的份额不能超过他。徐璨森保证,拉塞尔的项目与他不重叠,西非项目的利润,徐璨森保证杜尔有固定收益,每年兑现。杜尔夸他够意思,徐璨森拜托杜尔,森茂蒙巴萨分公司的员工及资产安全必须得到保护。杜尔说,这没问题,这些资产他也有份。
徐璨森得到杜尔的许可后,让丁慎贺约拉塞尔。
拉塞尔听说徐璨森要见他,起初不敢相信,最后,将信将疑地将约定地点定在一个公共场合。
双方互相确保没有带武器后,徐璨森与拉塞尔在房间里单聊。
经过一小时商讨,拉塞尔与徐璨森握手言和。徐璨森给拉塞尔提出的建议,比科迪的更可观,甚至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