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回去领八颗刺骨针,半月后才许取下。”
玄衣人只得蹙眉,单膝跪下,抱拳道:“是。”
身后的所有玄衣人也都跪下,低头无言。
“回去复命,凤凰胆我会亲手种下,不必多心。”他捧着袖中手炉,仍旧觉得冷,随口道。
“是。”那玄衣人回道。
湛良镜又停步,吩咐道:“给她服下散心毒解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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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是灼伤的痛感,又像数万只小虫使劲啃咬血肉的痒痛,妥欢想要去抓挠,穴位却被人点中,无法动弹,生生挨着这份万分难受的痛楚。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玉颜香。一种奇异的毒,又或是药。如名,它擦在伤口处,伤疤会慢慢消失,依旧是白皙如绸缎的肌肤。简单来说,就是换皮,可这份痛楚非人承受的。
沙坻就是十足的心狠变态。一边让暗卫互相厮杀,落得满身伤痕累累,一边就在历练后,点住他们的穴位,给他们撒下玉颜香。翻来覆去,女子越发肌肤胜雪,如丝如绸。男子越发面如冠玉,白皙干净。可玉颜香这般稀罕的东西,只会用在升上四级暗卫的人身上,底层的暗卫是没资格用的。
而妥欢种下玉颜香已经有三年多了,每每都疼的无以复加,却也只能硬生生扛着。
缓缓地,这份灼烧的痒痛退去,是极冷的寒。
妥欢的意识在这逐渐舒缓的过程中再次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好久,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妥欢听到有细细索索的脚步声,她周边的触感是有些灼烫的热水。
舒服的感觉让妥欢紧绷的意识缓解了些,可是下一秒,她却感到自己的双臂被人抬起——而且这触感......
自己是裸着的?!
妥欢瞬间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大浴盆中,被四个年轻丫鬟围着自己洗洗刷刷搓搓。
她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可却不能动作:散心毒解毒的后症?
她看了看周边,是一间无异常的屋子,屏风后还燃着火炉,房内还算暖和。房里只有自己和这四个丫鬟,没有他人。
妥欢微蹙眉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至少散心毒是解了。
她便也乐的有人伺候,给她沐浴熏香,换衣梳洗。她被穿上了一件素白直领大襟,绛色月华裙。随后,她被按在铜镜前,八只素手为她上妆——敷粉施朱,画眉点唇,贴花钿点面靥。
妥欢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眉黛青山,明眸善睐,朱唇皓齿,清丽出尘。眉目浓秀,却含着一丝寒意。不算倾国之貌,却是出尘的绝色。
她心中一愣,不由蹙眉——自己原来长成这样了?
在沙地,每日都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活着,哪里有闲暇顾着拿着镜子仔细自己的脸?怕是嫌弃自己活得太久了。
五年时日,少女早过了及笈年华,如今已有十八,竟然看着自己的模样都觉得陌生。
妥欢觉得镜子里的女子那一双寒凉的眸子,看的自己心里发凉,最终避开了镜子。
“督主要我做什么?”妥欢向着一旁的小丫鬟问道。
可依旧无人回话,一片寂静。
妥欢皱眉,又问道:“问你们的话,怎么不回答?”
四个小丫鬟低着头,一动不动。
“姑娘别问了,她们都是哑巴。”门吱呀打开,却见一个身穿青衣的丫鬟走了进来,对着妥欢行礼道,“袖珠见过姑娘。”
“哑巴?”妥欢仔细瞧着那四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由想,这是天生残缺,还是后者要求?
袖珠一笑:“姑娘,莫要多想,这些都是些穷苦人家卖出来的女儿,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缺。”
妥欢淡淡瞧着她,道:“你倒是明白我想的。”
“袖珠在督主府邸多年,身为奴才,自然学的都是瞧人眼色、伺候主人的法子,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明白主子想的是什么了。”袖珠仍旧笑着。
妥欢心中一动——督主府邸?自己竟然没有回沙坻?
袖珠微低头,行礼道:“姑娘,督主已在候着,请随袖珠前去赴宴。”
姑娘?赴宴?
妥欢不解,却被袖珠扶起,缓缓朝着门前走去,身后仍然跟着那四个丫鬟。
出了门,妥欢这才知道已是深夜,入眼处廊腰缦回,灯盏明晃。
她想了想,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日。”袖珠回道。
妥欢皱眉——就算自己是中了散心毒,身负重伤,还在昏迷中被种下玉颜香,也不可能睡两日这么久,绝对有问题。
“督主下令,点上软眠香,让姑娘好生歇着。”袖珠轻声道。
妥欢看着她,不由微震,仔细瞧着身边的青衣丫鬟,生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