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跪着,瑟瑟发抖。
张叔说道:“这是小姐从清河带来的乳娘吴妈,亲近的很。当时西院着火,有人当场看到她在后院处躲躲闪闪。我想小姐逃走定然和她脱不了干系,就将她绑了起来。可不论我再怎么追问,她只说自己不知道。”
妥长珩微微蹲下,看了看吴妈,微勾了笑,道:“吴妈,小姐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吴妈将头埋得极低,不止战栗。
妥长珩直视吴妈许久,拿出手帕覆在她的手指上,抹了抹,又嗅了嗅帕子上的味道,站起身,不由轻声笑道:“果真是忠仆啊。为了自己的小姐,竟然敢火烧西院,助她逃走。”
“回大少爷……我,我可不敢!”吴妈矢口否认道。
妥长珩将帕子扔到她面前,道:“你先闻闻帕子上那股子燃油味儿,还说不是你吗?”
吴妈抖似筛糠,再不说话了。
“原是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竟然敢烧毁西院,还助她逃走!快说,小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张秋昙怒不可遏,骂道。
吴妈含泪颤声道:“我不知道……”
妥长珩仍然笑着:“你自幼照顾小妹,她一定将你视作亲近之人,如此情谊,你能助她逃跑,她也定然不会丢下你的——”
吴妈听到此话,立马抬起头,惊愕的看着笑的温雅如玉的大少爷。
妥长珩见她如此反应,笑意深深:“忠国公府的乳娘身患重病,危在旦夕,国公念她忠心,寻访医者为她诊治。张叔——”
“是。”张叔应道。
“把这消息传到盛安大街小巷,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妥长珩依旧笑着,吩咐道。
“是。”
吴妈瞬间面色煞白,颓坐在地上。
“把人带下去吧。”妥亨见此,吩咐道。
张叔连忙命人将吴妈拖了下去。
妥亨坐在椅子上,起身道:“此事就交由长珩处置了。我乏了,都休息吧。茗翠,来扶我。”
茗翠过来扶着妥亨,回了房里。剩下的夫人和公子都行礼,目送妥亨离开大堂。三位夫人也累了一天,各自看对方也不顺眼,便按礼说了话,回去了。
堂上只剩兄弟四人。
妥子铭对着抬脚要走的妥长珩笑道:“大哥,这三人成虎,逼人就范的道理你倒是用的巧妙。”
妥长珩看向他,笑意淡了三分,不想搭理,便要走时,又听妥子弘说道:“大哥前些时日,才被杨大学士退了承婚贴,本想着近段日子大哥会意志消沉些,没想到不过两日就前去内阁办事,大哥真是宽心的很啊!”
妥长珩已及冠,理应为他定下一门亲事,妥亨便为他指了大学士杨怀军的嫡长女。可哪里知道,承婚贴刚一发出去,镇国公的帖子也发到杨家去。
最后,杨怀军将妥长珩的承婚贴退了回来,转而,杨怀军就把女儿嫁给了镇国公的庶子。
此等做法,不是光明正大的称,忠国公的嫡长子还比不上镇国公的庶子,不仅扫了忠国公府的威风,也让妥长珩成了风言风语里的人物。
妥子希尚且年幼,虽不是嫡出,很是尊重自己的长兄,便上前一步,道:“三哥,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
提及此事,妥长珩停住脚步,看向妥子弘,淡笑道:“三弟,杨大学士退了我的帖子,不仅是打了我的脸,更是打了忠国公府的脸面。你的嘴如此快,若是父亲听到了,肯定又会对你施加家法,上次你被打的昏死过去,这一次莫不是连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你!”妥子弘听到这话,红着脸就要上前。
妥子铭拦住他,不让他闹事。
妥长珩轻蔑的看向他,轻笑道:“若是妥子初还在,你们才是真正的三人成虎吧!”
提及两年前猝死的同胞弟弟,妥子弘瞬间就要握拳向他冲去,妥子铭虽也恼怒,倒还是将妥子弘制止住。
妥长珩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
妥子希见两位兄长都是愤恨的模样,便上前安抚道:“二哥,三哥,大哥他——不是有意要说四哥的,毕竟、毕竟死者为大……”
妥子弘怒道:“死者为大?我瞧他半分都没有这想法!阿初的死,我看就是他……”
“子弘!”妥子铭提声唤道,示意他不要再说。
妥子弘愤愤不平,妥子铭却皱眉,示意身边还有旁人。妥子弘只得咬牙闭上了嘴。
妥子希见此,也知道自己与他兄弟二人不是同母所出,其中也有嫌隙,便行了礼走了。
“二哥,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妥子弘道。
妥子铭拍了拍妥子弘的肩膀,沉声道:“放心!妥长珩害死阿初,又仗着嫡长子的身份,处处压制我兄弟二人,我绝对不会让他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