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亲自下令,让锦衣卫查察东南沿海的军队情况,提防海寇入侵。因为事涉军情,陆晟没有跟春雨说得很详细,好在春雨理解,也没有追问,陆晟便在完成一处巡查之后给她写了封短信。 春雨也给他回了信,说了自己的近况,告诉他自己已经买了房子,而关于学堂的事情,她想了想,也写在了信里,问他有何建议。 没想到陆晟回信很快,却是让她缓步慢行。春雨仔细琢磨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便没有立刻着手。 过了几天,彩云身边的小玉过来了一趟,跟春雨说:“我们太太把二爷他们一家四口关在了偏院里,这下子可好,二爷觉得委屈,说太太不可理喻,没有同情心,还说我们奶奶不善良不大度,连您都编排上了,说一样都是侯府出来的,您只偏心我们奶奶,却对秀萍不闻不问。” 好家伙,直接给春雨整笑了,这货是从脑残剧里穿来的吧。 小玉看她不生气,便继续道:“我们奶奶说让您听了乐呵乐呵,您还真就笑了。那话是秀萍先说的,不然二爷一个男人,跟您都不认识,哪里能想到那些?秀萍现在就是所有人都欺负她的意思,二爷也赞同得很,两个人整日不消停,也就好歹还知道照顾小少爷了。太太已经气病了,昨天才下床,让秀萍签卖身契,正式做通房丫头,人家不干,说要做良民。” “好大的胃口。”春雨收了笑,“这是跟采薇学的,曲线救国,真没想到她还有这心思。” “我们奶奶跟您说得差不多,奴婢听不懂,但也是这么句话,不过太太说了,她进门可以,她进了门,绣坊的份子就不给二爷了,全给大爷,就当她没这个儿子。”小玉说着,很解气的样子,“二爷回去跟秀萍吵架了,又要见我们奶奶,我们奶奶才不理呢。” “可这一天天的不消停,也着实烦人。”春雨听着就觉得闹心。 “刚才奴婢出来的时候特地去那偏院听了听,秀萍正哭呢,说是二爷厌了她,二爷不见了,门房说出府了。”小玉冷笑,“他能出府,自然是跟太太认了错的,也不过如此。” 春雨想了想,说:“只要妨碍不到你主子就好,反正我看你们府上凡事也都还是付老板抓在手里。你回去替我问问,我要订些衣裳,绣字的,给我的伙计换,你主子接不接这活?” 没想到第二天彩云亲自来了,一见面就跟她说:“你昨天让小玉带的话,我接啊,而且我还有个想头,找你商议商议。” 看她的神情,完全不受家里的烂事影响,春雨也没再提那些,便问:“什么想头?” 彩云就道:“我想开个成衣坊,就做你这种活计,比如帐子、帘子、幡子,又或者伙计家丁的衣裳什么的,绣活简单,衣裳料子也不需多好。接活来做,也不会跟羽衣坊之类的大作坊争买卖,你觉得如何?” 春雨认真想了想,问:“这样的活多吗?如果各家府上都有针线房,家丁下人的衣裳估计不会外头做。” “我想过了,老百姓也有许多人家要买帐子之类的,应当能干得。”彩云倒是有信心,“反正我也有租金保底,不怕没银子花。” “这样啊,那你需要多少银子?如今我这里有啦。”隔行如隔山,春雨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也很振奋。 彩云笑笑:“我挂在我婆婆铺子边上,倒也没什么成本,等我多接上几单,做起来了之后再租铺面不迟。” “你都考虑好了,就去做吧,张老板。”春雨鼓励她。 什么渣男贱女,什么家庭矛盾,哪有自己搞事业重要? 彩云的定位很准,春雨这里做了一单衣裳,于嬷嬷听说了,禀明了主子,刘翰林府里反正也没有针线房,便也在她那里定下来做下人的衣裳。 有了这个开始,彩云陆续接到了几个单子,虽然不大,但是到底是做起来了,她忙不过来,便拉了秋萍入伙,秋萍早就和秀萍绝交,彩云一叫,就立马过来了,两个人的小买卖渐渐有声有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