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岁,今年就要九岁了,往后多帮我一些,我再多给你开工钱怎么样?或者你去寻寻,有给钱多的活计就去做。” 平安摇头:“姐姐,我是个小孩儿,不会干多少活,没有人比你更好的了,我不走,也不用多要工钱了,我很快就能长大,能干更多的活,到时候你再给我加工钱吧。” “好,你好好长大,我好好摆摊,等我买卖做大了,就让你给我当个大掌柜!”春雨笑着说。 虽然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是想一想就觉得干劲十足。正月底春雨算了算帐,手上有积蓄三百三十两还带点儿零头,她自己感觉还算不错。 真正让她兴奋的是汪牙婆给她带来的消息:“路姑娘,张姑娘,你们如果要买房子买铺子,这会儿可真可以看看了。刚一出正月,我这儿就得了好几家卖产业的信儿,估摸着过几日还要多,最主要的啊,卖家都卖得急,价钱好商议!” 彩云和春雨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兴奋。春雨问:“汪大娘,头年您不是说有人卖产业,可是价格还不好谈吗?” “这不是国孝嘛!咱们万岁爷孝顺,光顾着守孝了,讨债的事儿放了放,那些人家就缓了口气,都是好好的来钱的产业,不逼急了谁愿意低价卖呢?”汪牙婆说,“可这三个月出了孝,衙门里也开了印,皇上又提起这事儿了,说这是他潜邸时候的差事,总要完成了才对得起先帝爷的托付,又加上北疆战事吃紧,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这不,上边给了期限,这些人家不就着急了?” 汪牙婆的视线扫过两个姑娘,语气也带了几分真诚:“说实话这是个巧宗儿,谁买了都划算,不过一来呢,我跟于嬷嬷大半辈子的交情了,她托付我照看你们,二来呢,你们置产业立户籍,用我家老头子的话说,自立自强的,我也喜欢你们,这不就先来跟你们说了,路姑娘,也不枉你成日打听这事儿,总算有些眉目。” 汪牙婆的话说得漂亮,春雨两人承了她的人情,也很快就选好了想要的宅子铺子,二月底就拿到了契纸。 彩云出了三百多两,买了一座城西靠南些的小宅子,连正房带厢房一共七间,办了房契就直接交给汪牙婆租出去,一个月租个三四两银子,也算是雷打不动的保底收入。春雨则是买了城东靠近城西的一处小铺子,原本是家粮铺,还带了些存货,反正能用上,她也一并买了,总共花了六百两银子——当然,她连这个月摆摊的流水能凑的也都凑进去了,堪堪拿出三百五十两,剩下的银子,彩云借给她一百五十两,袁老太太借了一百两。 汪牙婆的相公帮两个人办好了房契和户籍的时候已经是三月里了,拿着盖着衙门红漆大印的户籍簿子,春雨到底没绷住,手指头摩梭着上头的“户主”两个字,落下泪来。 汪大叔咳嗽一声,示意老伴劝劝,汪牙婆却含笑说:“这是喜极而泣,让她们自己哭哭吧,往后就当家作主了。”说完拉着他就告辞,走到门口又站住,说:“张姑娘放心,老婆子肯定给你找到妥当的租客,你就安心等着收租就是。路姑娘,铺子要修缮还是雇伙计,老婆子街面上熟悉,也能给你办妥当,只管来找我啊!” 春雨的满腹感慨顿时被搅散了。 再看看彩云,她也忍俊不禁,两个人破涕为笑,高声应了。 关上门,坐在房间里,春雨把铺子的房契放在床底下的小木匣里,又把这个花掉了她所有积蓄还让她背了巨额债务的户籍簿子拿出来看,看着看着,眼眶又有些湿润:“穿越过来六年半,我总算是个独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