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突然,鬼爪诡异地停滞在半空,面前的空间神力涌动,一双手轻轻揽她入怀,周围的黑雾瞬间无声消弭在明亮的夜色中。 “Hello,冥主大人。”她埋在他的肩头闷闷地打招呼,突然想起什么,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啊,稍等我一下我要把这些烤串······” 亲爱的冥主大人丝毫没有听她在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扯过她,似是带了点怒气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然后眼前一花,他们便到了冥殿内殿。 她下次要长个记性,先去送烤串。 她矮身后退了几步,抱着烤串摇摇晃晃地站定。 面前的男人身着冥界独一无二的古式制服,玉冠束发,剑眉星目,腰细腿长,一派文人书生的模样,身形暗含力量,又带了几分生人勿近格杀勿论的气场。 祁时安努力维持自己的清醒,瞪大自己的双眼,认真的地开口道,“子追殿下,很抱歉给您添麻烦,我明天是最后一场考核,非常重要,请您帮我把酒解掉。”说完她非常郑重地鞠了一躬,但是脑袋完全控制不住这么大幅度的动作,身体不受控的往前倒。子追叹了口气,及时把她捞起来,想要扶她到塌上坐下。 整个冥界就像是被强行挤压的人间古今历史,参差不齐的折叠,穿插,有整齐划一的现代员工宿舍,也有金碧辉煌的古式冥殿。员工宿舍里有红色甲胄,古式冥殿里也有现代的日常用具。 祁时安仅存的意识说这金丝被金丝枕她可承受不起,腿拼命往一侧的矮桌那边划拉,子回无奈,扶她去矮桌那边坐好,她自顾不暇,却还能分出精神把烤串在桌子上规规矩矩放好。 子追屈膝跪在地上,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稳稳地支撑着她的身子坐直。她站起来虽是身高腿长,但是在子追身前盘腿坐下来却是乖乖小小一只,面上看不出什么,唇色略微发白,眼角倒是带了点醉酒的红,一双眸子沁了水似的,略带茫然。 “你明知道明天有考试,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 “梦魇楼阁外全是守株待兔捉逃离人类魂魄的妖鬼,你为什么还会毫无防备的站在那里?” 他语气温和,似是正常的夜晚见到了一位朋友,礼貌地问了句是否吃过晚饭。 祁时安没说话,脑袋里后知后觉的回应他的问题。这是一场一定要打,必须打赢,过期不候的仗,我虽然自损八百,但是杀敌却不止一千,而且我已经算准了还有你这个后备力量,这样我简直是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梦魇楼阁外,你但凡神力出现晚了一秒,我直接就捏符跑到梦魇楼阁安保区域内了! 她摸摸口袋里之前周钊未给她的符,她给自己留了张空间符。符咒还在,她觉得自己简直算无遗策,赚的盆满钵满,忍不住双眼弯弯,末了将两只手伸出去,掌心向上,等着子追给她解酒的药剂。 她实在是太过生动,子追的记忆翻涌,又不知道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子追神情微动,倾身付了上来。祁时安一惊,原本在身前的掌心直接上举成拳,防御姿势挡住脸,手臂上举的时候,架掉了他的手,祁时安没了支撑,直接就向后倒下,她情急之下本能地伸手,直接要揽上了他的脖子,却在摸到他身上布料的一瞬间突然收回手,任由自己结结实实后仰,摔在地上。 这一摔让她痛呼出声,更加头晕目眩,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子追似是觉得有点好笑,语气里不见生气,又带了点笑意,“怎么,不是让我给你解酒吗?” “啊?我以为天下万物皆在殿下手中,这里天材地宝,随便给我一丢,这酒便能解了。” “长安酒坊的酒,哪里会这么容易。” 祁时安与他多有交集,此人知礼守节并不轻浮,也非酒囊饭袋心怀不轨的男领导一类,她不得不相信他。 祁时安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一脸视死如归,“见谅,毕竟初吻,刚才有点紧张。” 子追神色一顿,记忆里似乎也有人对他说“抱歉,初吻,有点紧张”。 祁时安闭着眼睛一脸赴死地冲过去,没想到半路直接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她“嗯”一声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却不料面前的男人直接凑了上来,紧接着脖颈触感温热,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没等她作何反应,脖颈微痛,她不知所措地抓上了子追的前襟,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烧得她脑子一塌糊涂,有什么在脖颈温热的地方消失,她的神志渐渐清明。片刻后,颈侧温热撤离,热气呼得祁时安面红耳赤,带了点暧昧的酒气,她听见男人声音嘶哑,“呼气。” 她终于想起来要呼吸。 祁时安将子追扶到矮桌前坐好。男人双眼微闭,坐的板板正正丝毫不晃,只是眉间微蹙,呼吸渐重,以及偶尔微颤的睫毛,暴露出他已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