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24岁,卧底警察,受伤昏迷。 “你做什么?!这是哪儿?”女人毫不客气地打掉了她的手,女声泠泠,像是淬了冷泉,像是碎了玉石。 于瑞没开口。祁时安后撤一步,看向于瑞,那男人赶忙把烫手山芋塞到她怀里。 花上的鲜血已经被花枝吸收干净,康乃馨的花束停止了生长,祁时安怀抱着灿烂的红色康乃馨,脸色被妖艳的花色映得雪白,看得二人头皮发麻。 “于瑞。” “你认错人了,我叫王峰。”于瑞尴尬地抬起右手想要挠挠脸,看了看手,又作罢,环顾四周,“你受伤很严重,医院在哪里啊,我送你去医院。” 祁时安正常情况下容忍度极高,但是她现在身上有个洞,疼得眼冒金星,什么耐心什么素养都扔到了一边,她朝于瑞吼道,“你哔哔都植物人是死是活都说不清呢你在这搞个屁的卧底行动呢!这里不是鬼就是怪,谁管你是谁啊!” “文文”自动把话过滤,祁时安感觉这口气没出,又朝贺知舟继续吼,“你哔哔都死了好几天尸体都火化了还在这搞什么警察气派呢!” 贺知舟脸都气绿了,祁时安眼前的白光闪的更厉害了,捂着伤口喘了几口粗气,“歇歇吧两位,你们部门的表彰会都开了好几天了。” “这里是冥界,你植物人的身体留不住你的魂。所以才会误入。”于瑞神情复杂,祁时安不忍心再跟他对视,她转头看着贺知舟,贺知舟眼中全是看见疯子的荒谬和无语,以及警惕。“你比较特殊,可以留在地府工作。很抱歉,你在人间界已经死亡。”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贺知舟冷着一张脸,红唇轻启,“你带着一群神经病装神弄鬼cosplay,然后这个,”她走到囚牢旁,伸出手想一探究竟,刺啦一声,银光一闪,她装作无事发生,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抬起下巴指了指一旁,那边的铠甲同僚们正在奋力打包妖怪,“你们这舞美有点逼真啊,那些是什么东西,全息投影?” 祁时安看着两个人,开口,意识却飘远。 “我刚来的时候,很难相信自己已经死亡。”“我不记得被黑暗包围前的事情,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鬼市里,鬼市灯火通明,奇奇怪怪的人,妖,骨,我都没觉得害怕,因为我觉得,我只是在做梦而已。后来,被一群乱七八糟的东西,追着跑了好几条街,再后来,就有人来接我,说我已经死亡。 “我很早就入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马克思大概也无法跟我解释,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 “我记得马原有个概念叫可知论。思维与存在有同一性,即认为人的意识能够正确认识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哲学学说,就是可知论。 “有些虽然无法用科学解释,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人间界可以坚持无神论,人间界的一切规律都可以适用,但是宇宙万千,只是人间皆如此罢了。” “你好能掰扯,”贺知舟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当谁没学过马原呢。” “哎呀,”祁时安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烂漫,“果然有文化的人都不太好骗。一会自会有人来让你相信,于瑞我先带走啦。” “你敢!”贺知舟直接出手,于瑞拦住了她。 “我相信你。”于瑞一脸郑重。 祁时安天真烂漫不下去了。 “我原本以为我在做梦,后来发现痛感都是真实的,那你就是真的,你是真的,那眼前都是真的。”他伸出左胳膊,将破破烂烂的袖子撸上去,胳膊外侧一道伤痕冒着黑气。这是恶鬼的抓痕,对凡人的三魂侵蚀严重。祁时安心下判断,来不及等救治司的人来了。 “而且小贺她是······”于瑞接着说,祁时安拉过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朝他摇摇头,神情严肃,心中默念,手指翻飞。“神识借力,”她头痛欲裂,一字一句挤出来,“护魂守灵,愈!” 于瑞胳膊上的伤痕和黑气凭空消失,贺知舟愣在了当场。 “小贺······”于瑞忍不住哽咽,将贺知舟拉进怀里。 贺知舟原本荒诞的脸上慢慢恢复了淡然,她也伸出手拍拍于瑞得后背,“没事,瑞哥。” “你真的是命里带编,做人是铁饭碗,做鬼还是······” 贺知舟直接将于瑞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