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熙经常开车过来接钱多灿。那股子认真劲儿惹得混在一起的叶斐然常常打趣:“你以后娶了她得了……”
这句话是他靠在酒吧的软座里说的,当然还有后半句:“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父母做点小生意,瞧上得就是你这种半吊子……”
叶斐然想说’这样家庭的父母,都是卖姑娘的吸血蚂蟥,就喜欢你这种半吊子的傻子。’可是对方是郑翊熙,他不敢将话说全,硬生生憋住了后半句,嗓子里难受得很,猛喝了几口酒才压下去。
郑翊熙没说话,他们兄弟之间经常如此,他也不甚在意。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竟是叶斐然。
手指下意识的接听了,他没说话,对方说道:“郑哥,出来喝一个啊。”
“庆祝你心愿了结……”
“嗯。”郑翊熙应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叶斐然的信息接踵而至,其实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平常喝酒的地方,无非就是后海的仓库酒吧。
位置隐蔽,里面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再加上酒吧的主人是深圳萧家的二公子,众人也都愿意过来凑个热闹。
郑翊熙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桌上跌倒的酒瓶可以看出叶斐然和萧丞两个已经喝了不少,不过郑翊熙知道,都是些没度数的酒,两人虽然摇摇晃晃的,神思却还清醒的很。
“来,郑哥,咱哥儿们碰一个,恭喜你得偿所愿。”叶斐然伸着手臂给郑翊熙倒酒,郑翊熙坐下来,挥挥手赶走了凑上来的舞女,他一向都这样,那哥儿俩也习惯了,对此没有什么表示。
郑翊熙没接声,甚至连杯都没有举起。叶斐然瞧着不对,将身边的两个姑娘打发走,坐直了身子问道:“郑哥,这是咋的了?”
郑翊熙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语:“阿灿是钱衍的妹妹。”
他掀起眼眸,再说出这句话令他口中感到苦涩。如果只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以他郑翊熙的条件,哄上几句,砸上些钱财,总有回头的余地,可钱家啊,东北的钱家,他要拿出什么才能令这家的姑娘回头。
“我天——”饶是见多识广的叶斐然听到这句话也震惊的愣了几秒,缓了缓像是不确定的问道:“东北的钱家?就是那个……”
他在郑翊熙的眼眸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不是,郑哥。她是不是钱衍的妹妹又能咋样啊?你现在想做的事情已经办到了。”叶斐然思绪转的也很快,瞬间就从刚刚的震惊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是啊,已经办到了。”郑翊熙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哥们儿,你这个状态肯定不对。”叶斐然站起身就要绕过桌子坐在郑翊熙身边,可郑翊熙比他还快一步,起身离开的卡座。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有转了回来:“斐然,你这几年走军工,知道钱衍的本家在哪儿吗?”
“东北的军工走的都是沈阳,不过钱衍刚上任的时候在那边,这些年未必还在,也许是锦州吧。”叶斐然皱起眉头,他在回答的时候竟然用上了也许,可见钱家这些年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不可觉察的地步。
“山海关。哥,你上山海关看看。” 一旁坐着的萧丞忽然抬头说道:“不过哥,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两句。”萧丞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
他话很少,从未这样叫过人,郑翊熙也没了要走的意思,听从他的安排坐了下来。
“你和灿姐这些年,知道她还有个本名叫钱徵吗?”萧丞没等郑翊熙回答,瞧他这样子也是不怎么知道,就顺着思路继续说了下去:“她祖上是给东北张家守陵墓的,身手很厉害。传到她爷爷这一辈,正赶上东北那边的军营轮岗,据说她爷爷生得很好,给当时的孟司令做通讯员,后来她爸爸是不是娶了孟家的姑娘这我就不确定了,但她和她哥哥两个确实有些手段。当时我从北边运进来那批货,还是我哥哥从深圳那边打电话给钱家才解决的。好像说是一个姑娘出面的,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她。”
一番话说的叶斐然也沉吟不语了,当时萧丞刚到北京来,就想着干点大的。那批货出了问题,当时北京的哥几个都给想了办法,愣是没能解决。
“哥,我跟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要去山海关找她,可得想好了。”酒吧里跳跃的灯光打在萧丞的脸上,认真的神情里,似乎又见到了曾经那个风华一代的少年。
“我是打从那里就没了劲头了,人家确实有本事,咱不承认不行。”萧丞看了一眼叶斐然,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酒吧里的舞女还在热情表演着歌舞,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卡座上的两人无关。
叶斐然手里的酒杯碰上桌面,他不像萧丞那样敏感,一番话却也明白了郑翊熙的意思:“郑哥,听哥们儿一句,这世上的好姑娘有的是,真没必要嗑死在她身上。”
郑翊熙端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想了想又放了下来,笑道:“斐然,你大概还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