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腿一软跪在地上:“娘娘,您不想想为何筠瑾大长公主迟迟不肯踏入褚林地界,不就是担心会被皇上扣押么,皇上又为何执意要见大长公主不可?”
听这话,韵贵妃已经对玳瑁的话信了一半,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她一直以为四皇子和芸胭都是在陵颐被人害死的。
褚林帝鞭长莫及罢了。
可现在揭开了另一层血淋淋的真相,韵贵妃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皇上,奴婢还听小杏子说,两年前春日宴上四皇子醉酒,皇上曾给四皇子验过……血。”
此话一出,韵贵妃脸色唰的变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晃了两下后又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韵贵妃才清醒过来,嘴里喃喃着:“难怪,难怪他会这般狠心。”
当初筠瑾和亲的真实目的,她是知晓的,褚林帝给筠瑾下毒,就是要让她惨死在陵颐,挑起争斗。
同样的法子送四皇子和芸胭去陵颐,也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好狠,好狠!”韵贵妃又气又怒,她举着拳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似是忘记了疼。
玳瑁见状赶紧拦住了韵贵妃:“娘娘,您是后宫之主,皇上即便是恨您,您至今还没有被废黜,在皇上还没有对您下手之前,咱们该自保才是啊。”
韵贵妃猛然醒悟,手中的疼意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现在的她在褚林帝眼中就是一个玩物。
随时都有可能会捏死。
她仰着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既这般对本宫不薄,本宫又何须再念旧情。”
她一直以为最大的敌人是五皇子和筠瑾大长公主,现如今,她改变主意了。
“娘娘。”玳瑁小心翼翼的扶起了韵贵妃:“您仔细身子,可千万别被人看出心思来。”
“放心吧,本宫在后宫多年,岂会这点本事都没有?”韵贵妃思索片刻后,眼底浮现了一抹狠厉。
……
“啊啾。”赵怀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斜靠在马车内壁,时不时还悠闲自在的晃了晃腿。
在去陵颐的路上,倒是没了追踪暗杀他的人了,一路上也清净不少。
“韵贵妃那一双纤纤玉手愣是被剥的鲜血淋漓,瞧着就不忍心,皇上可真下得去手。”侍卫叹了口气。
赵怀玉冷冷一哼:“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没有立马杀了韵贵妃,已是心慈手软了。”
要不然,一剑杀了,也没人给韵贵妃撑腰做主。
两日后马车抵达了陵颐边境,他装模作样的等了半个多少时辰才被人请进去,又当着几个侍卫的面和姜云絮上演了一场姐弟相认的画面。
姜云絮唇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满脸关心的问:“父皇还好吧?”
“父皇日日念叨你,我临走前他还咳血了,如今也是吊着口气在了,皇姐若是身子好些,就赶紧回去瞧瞧吧。”赵怀玉哽咽。
“本宫并非不去瞧,实在是迫不得已。”姜云絮无奈,连动动身子都要被红俏制止:“娘娘,太医叮嘱您万万不可下床了,您需静养。”
“大长公主,微臣会些医术,不如让微臣替您瞧瞧?”一位跟随在赵怀玉身后的太医冒了出来。
红俏没好气道:“娘娘千金之躯岂是你随意查看的!”
莫名被呵斥,太医脸色一阵涨红,他赶紧看向了赵怀玉:“殿下……”
赵怀玉道:“陵颐太医高手如云,你莫要刺激了皇姐,等皇姐再稳定稳定吧。”
“可是皇上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滚出去!”红俏当即沉着脸撵人:“为了赶路,皇后娘娘已经数夜未曾休息好了,如今动了胎气,你们还在这咄咄逼人,可有将陵颐放在眼里?”
连赵怀玉也没捞到一个好脸色,只好悻悻的带着人一并离开,转头的功夫赵怀玉便将太医狠狠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