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子里传来了辱骂的声音。
“作死的贱蹄子,是不是想烫死我?”
“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纵使这样还是没有躲过几巴掌。
又听砰的一声巨响,竟是茶盏砸在头上的嗓音,丫鬟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听着里面的动静,门外的丫鬟们身子一哆嗦,个个面露惶恐,是被吓得不轻。
姜嫣儿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以前的姜老夫人还可以说是慈眉善目,贵气端庄,可随着姜家一件又一件糟心的事情发生之后,尤其最疼爱的大孙子和小儿子都死了。
姜老夫人的脾气就变得有些古怪了,动辄打骂,根本不留情面,什么脏话都能骂出来,犹如泼妇一样。
她倒是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着两个丫鬟拖拽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丫鬟出来后才进去了。
地上果然还有血迹,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腥味,麻溜的嬷嬷早就去开窗户通通风,顺带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祖母。”姜嫣儿屈膝行礼。
姜老夫人见她来便没好气的追问:“那个死丫头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会让死丫头来给我赔罪?”
两个时辰前姜嫣儿在姜老夫人面前保证过,一定会让姜云絮来赔罪,到时姜老夫人只需要装疯卖傻狠狠折腾姜云絮就行了。
她等了那么久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所以才会按捺不住发了脾气,恰好小丫鬟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茶水过来,姜老夫人伸手去碰被烫了一下,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祖母,姜云絮她太狡猾了,是孙女无能。”姜嫣儿低着头说。
姜老夫人却是冷笑连连:“说白了是你无用罢了。”
姜嫣儿闻言脑袋垂的更低了,默默接受了辱骂,乖巧的不像话,多一个字都不敢辩解。
见状,姜老夫人骂得更狠了。
“就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小贱人都搞不定,姜家养你多年又有何用?”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停下,姜嫣儿早已经麻木了,她忽然抬起头对着姜老夫人说:“祖母,姜云絮临走前说孟婆给她托了梦,无数条性命在奈何桥告您的状,阎王爷划破了您的生死簿,还说您时日无多了。”
这话她是带着报复性的心理说的,姜老夫人非常惜命,一听这话果然炸毛:“小贱人,要死也是她去死,不孝没良心的东西,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
姜老夫人被气得不轻,重新骂骂咧咧,还觉得不过瘾,随手就开始打骂身边的丫鬟。
丫鬟不敢喊疼,默默忍受着。
打骂累了,姜老夫人才松了手,坐在榻上喘着粗气,手指着姜嫣儿:“去拿笔墨纸砚来,我倒是要亲自问问她。”
这一下午姜嫣儿都在陪着姜老夫人折腾。
……
渐渐的天色黑了
姜云絮早早就以百姓的身份混入城中,这次她只带了江寒和殷磊两个人。
对于姜宰相府,姜云絮可谓是轻车熟路,从小就钻过好几个狗洞,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果然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狗洞。
“主子要钻狗洞?”江寒震惊。
姜云絮则是斜了眼对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钻狗洞又算得了什么?”
江寒语噎,眼睁睁的看着姜云絮弯腰钻入狗洞,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钻进去了,三人所在的地方是姜家一座废弃的院子,这里杂草丛生,已经荒废许久了。
可姜云絮却记得这是她和凤娘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了,她心中酸涩不已。
“大家可要注意,每个人手里必须要有腰牌,还要露出手腕上的标记,缺一不可,随时都要检查,防止有人混入其中。”隔壁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粗狂的声音。
“管家说的可是担心皇后娘娘会混入其中?”有人不解的问。
管家没好气的呵道:“少打听,将这些图案都要登记在册,不能遗漏任何人。”
“是,是。”
姜云絮闻言却是笑了笑,她早就猜到了姜宰相对自己一定会有防范,所以她压根就没打算换脸进来。
她指了指后院一座干枯的池塘:“绕过这片池塘,再往前走过一片竹林,左边第一间就是姜老夫人的院子。”
“主子是打算悄悄杀了姜老夫人报仇?”江寒问。
姜云絮勾唇笑:“是要去验证一些事。”
她才不信姜嫣儿会孝顺,八成就是个陷阱,三人一路来到了竹林里,借着竹林掩藏起来,看着戒备森严的姜宰相府,姜云絮冷笑:“一个个贪生怕死。”
等到了后半夜,几个黑衣铠甲军手握着迷香身影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蹿入院子里。
“主子还带了人?”江寒诧异,他来之前就在犯嘀咕,三个人万一被姜宰相抓到了,下场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