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白羽小姐那边......夏野小姐我再也不会去了......”他像感觉不到痛觉一样，反复地在那鲜红划痕的地方再次刻下痕迹。
然后原本的痕迹瞬间复原之后，下一秒，又是鲜血溢出。
他一直在说这些话，马上就会到，对不起，不要生气——
夏野栖川的内心波涛汹涌，她静静地思考了许久，一种可怕的猜想缓慢地在她的脑中组合成形。
可是——
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中岛敦与满脸疲惫的中原中也碰上了，她曾经厉害无比的上司，此刻眼中已经失去了当日的神采，他看起来十分消沉，没有任何活力。
“我没办法再缩小范围了。夏希的能力你我都清楚，她既然能付出一个眼睛，那其他的也不在话下。”
“请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夏野栖川跟着中岛敦飘了许久，久到她都快忘记时间，久到再这样下去，等她梦醒过来，她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幽灵了。
她和中岛敦终于见到了他们想要见到的人。
那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可她和中岛敦却都只是迟缓了一下，就认为对方就是天羽夏希。
天羽夏希完全更改了自己的外貌，几乎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她并不排斥见中岛敦，甚至还招待他喝咖啡。
“为什么要找我？”
“我，想要知道十年前的那个答案。”男人将那个玻璃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很抱歉，天羽小姐，我做不到......”
夏野栖川望着已经成熟了的男人，此刻又像当年那个少年一样，那紫金色的眼眸中溢出了泪水，一滴一滴全部落在了那个玻璃盒子上。
“我放不下，我忘不了......我不知道夏野小姐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我分不清楚......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她......只有芥川能见到她，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夏野栖川看见天羽夏希露出了一点点笑，“不会的。”
她从未见过天羽夏希会露出这样，讥讽，眼中根本没有一点笑意的神情。
天羽夏希的言语充满着恶意，“他见不到夏野的。你放心。”
中岛敦露出了疑惑，“......他已经......”
“我杀了白羽，也杀了他。他们死在了同一个地方，我在他们死的时候，向他们都承诺了，不会让他们孤单地死去的。”
夏野栖川大概是第一次领悟到天羽夏希的冷酷和残忍，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我的恳求，会让他顺利地与白羽相见的。我就是这样幸运的人。”
她看见了，中岛敦完全怔住的表情。
夏野栖川没有猜错。
她在这里已经死了，芥川龙之介也死。
白羽美月也死了。
但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被扭曲了，变得面目可憎，丑陋不堪。
她并不想这样，并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