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她写的飞快,指尖一点点的凉凉的战栗如无形的滚珠,让她的字行云流水,又像个跳脱的小兔子。 “刚刚出声也没反应。” 木云乔:“警惕。” 婴儿并不是现在才哭泣的,可是声音,却是从那美人出场的那一刻才被听到的。 而他们又听到皮阿大热情的说:“我的儿子,以后就是你的儿子......” 语气之神情,眼神之缠绵,看得云朵朵头皮发麻,她又忍不住嘀咕:“什么情况?要狗血了吗?” 那边果然是置若罔闻,皮阿大依然在深情告白中:“他是你的血,你的肉,你尽可以拿去,塑你的骨,填你的肉!” 那美人儿笑眯眯的接过,把孩子十分温柔的搂在怀里唱歌,唱的是一首情歌? 内容是这样的:“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婴儿自然听不懂意思,依然在大哭,可是美人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依然一遍一遍的哼唱,等到哼唱到了第三遍,婴儿就再也不哭了。 画面陷入了暂时的温馨。 云朵朵又在耳边嘀咕:“那狐狸精不会下一刻就准备那孩子塞进嘴里吧?” “......” 云朵朵:“她要是真的吃了小孩,我就尖叫!” 然后,木云乔就看到那端庄的“狐狸精”嗖的一下把嘴巴闭上了。 ....... 有那么一个瞬间,木云乔觉得那狐狸精好像还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情况?这难道并不是离朱之泪带来的重现? 木云乔心里嘀咕,不过他并不打算马上拆穿这一切,他忽然问云朵朵:“你说,这皮阿大那个时候,有没有可能真是被冤枉的?” 云朵朵歪着头,明显被勾起了好奇,也忘了刚刚木云乔提醒她噤声的事,反正她嘀咕了好几次,在这种寂静的夜晚和大声说话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石山都看到了啊。” “石山是看到了,可是凡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信口雌黄,一面之词?” 云朵朵纠正:“这是两个词儿。” 两个词就两个词吧,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石山自己说看到了这些,可是却并没有什么证据,唯独让村民相信皮阿大中邪就是因为当时满月酒时候的那一场闹剧,可是那个时候,皮阿大果然是那样吗?他抱着孩子去茶坊,不一定就是疯了呀,他有可能去茶坊有别的事情呢?” 云朵朵说:“可是若是这样,他的妻子为什么要拼命阻止呢?还有,穷奇说,他还咬了人,还窜起来老高,然后逃的没影......” 茶坊是皮阿大的地方,管他要干嘛,或许是要送过来让儿子瞅瞅老子给他打下的天下,也或者是想抱来给山神瞅瞅人间的娃娃......总之若是能够讲得通,那都是人干的事。可是,咬下别人的肉,同时还以野兽的速度逃窜如山林,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吧? “这一点暂时不知道,但是那个石山很是可疑的。” 云朵朵耸耸肩:“不管如何,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呀,我们至少能知道,如果当时无人阻拦皮阿大抱着孩子去了茶坊,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朵朵满怀希望,而木云乔却只是笑。 然后同时盯着一脸麻木笑意的皮阿大和端庄到几乎扭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