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南郡短短几日之内,发生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变革,其中牵连官员四百余众,大大小小门派一百零九。 知晓此事者无不寒蝉若惊,而下面的百姓却一无所知,他们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边的麻烦事变少了。 平日里跟他们讨要保护费的武夫也不见了,就算偶尔见到,这些武夫也变得十分谦让有礼。 祥王府,座落在仙南郡最为富饶的飞光城,其府邸与玄刀宗的直线距离也不过三十来里地。 身为大夏皇帝同父同母的胞弟,祥王在王爷里排名老九。 其年少时展露出超人一等的军事天赋,大夏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当时的皇帝就把整座南地封给了祥王当做封地。 距今,已有三十余年。 庄严肃穆的祥王府中,祥王正一脸焦躁的左右踱步,风韵犹存的祥王妃和他那七八个男俊女俏的子女在一旁紧张望着。 “王爷,事情没有转机了吗?” 祥王妃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转机?” 祥王脸上露出一抹惨笑:“方尘一击之下,便杀了数千武夫,你说这转机从何而来?他的手段,远远超过本王的想象!” 顿了顿,祥王苦笑一声:“本王以为地玄境仍只是一介武夫,却不曾想,此种手段,依然超凡入圣。” “可他再强,也只是一位臣子,您是九王爷,整个南地都是您的封地,大夏皇帝是您的亲哥哥。 方尘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您出手吧?” 祥王妃眉头微皱。 “他是夏国公,我那位哥哥亲自册封!此爵超然,真要计较,比我这祥王还高半级!” 祥王沉声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以我大哥的性子,绝无可能把这爵位赐给方尘,连他都拿方尘没有办法,何况是我?” “爹,夏国公又如何?他始终是外姓,不是皇族,孩儿就不信,他真敢来祥王府闹事。” 一名年轻人缓缓开口,他是祥王的嫡子夏松。 “大哥说的极是,方尘胆子再大,总不敢公然造反吧?杀皇族等若于造反!” 夏松的弟弟妹妹不管平日关系如何,此刻都很赞同夏松的话。 “他不会杀我的。” 祥王轻轻摇头:“只是这么多年的布置付诸东流,只怕日后你我等人就要在南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对他堂堂祥王而言,已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他苦心积虑谋划多年,却一下子满盘皆输,有些难以接受。 “也算是本王时运不济,大夏出了一个方尘,往前数数百年,大夏何时出过地玄境? 而方尘的手段,却比地玄都要可怕,若非得知他击败了寒水国的梦魇骑士和姬冷月,本王也不会兵行险着。” 祥王神色颓然。 “王爷,救命啊王爷!” 突然,一名中年人跌跌撞撞跑进大厅,一把跪在祥王面前,连大厅外的护卫都没能拦住他。 夏松等人神色复杂,来者正是仙南郡的郡守,封疆大吏,官阶与六部尚书齐平,均是二品大员。 可如今,却因为方尘的存在,堂堂这样大人物也顾不上身份的体面,老泪纵横的样子像极了因为交不起粮租而被剥夺田地的老农。 祥王神色复杂,淡淡道:“李郡守,起来吧,莫要做儿女姿态。” 李郡守仍跪不起,不断磕头:“求王爷给下官一条活路!” “你的活路,不应该找本王要,去找那方尘,他或许会念在你品阶甚高,乃封疆大吏,留你一命。” 祥王微微摇头。 “王爷,下官的心腹已经全被抓走,手中的兵权也被绝磐石抢夺。 方国公是铁了心要整顿仙南郡啊! 下官为王爷做牛做马,犯下了不少大错,若是遭到清算,只怕是没有活路可走。” 李郡守哭哭啼啼:“求王爷以皇族之身,保下官一命,下官不求其他,只求能回京养老……”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突然跑了进来,神色惊惶:“王爷,方、方国公到了,被令狐将军拦在门外,令狐将军吩咐小人来请示王爷,是,是否放他进王府……” 祥王、祥王妃、李郡守、夏松等人面色齐齐一变。 方尘,来了? 王府之外。 方尘只带了绝磐石和几名悍刀卫,而四周却站着上百名军卒,这些军卒的铠甲十分精致,手中的刀兵也是上上品。 军卒之首,是一名体态高壮的青年将军,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尘,言语不卑不亢: “方国公,下官已经命人通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