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见证了狱寺隼人对泽田纲吉从不屑一顾到按头纳拜的全过程,乐得想笑。 在认定一个人就完全死心塌地这方面,他和他姐姐真的很像,血缘真的那么奇妙吗? 等录像结束,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剧情成就【大空之路·岚】。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系列的,雪莉盯着屏幕,想着有空的时候可以收集一下,听着还挺有意思。 嗯……现在录像也录了,成就也拿了,去逛逛看还有什么剧情吧。 她自树干上一跃而下,隐入树影之间,reborn回头望去,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要是所有弟子都像这么省心就好了。 想着迪诺和泽田纲吉这些事,reborn越想越烦,对着废物弟子的后脑勺就是一脚。 废物弟子:“reborn!好痛啊!” ………………… 属于泽田纲吉的这一天过得可以说是鸡飞狗跳,虽然自从reborn来了之后他就没有安静过,但是一上课就被不良少年踹翻桌子,再被叫出去进行生死决斗,好不容易活下来之后对方按头就拜……这样的刺激确实还是头一回。 现在这位新晋“左右手”就一脸孺慕?崇敬?的跟在泽田纲吉身旁“保护十代目的安全!”。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一个人比较安全,他疲惫地走到家门前,按响了门铃,试图等待母亲迎接自己,回到小房间内结束疲惫的一天。 “泽田君,欢迎回来。” “啊?是谁……” 可是,门后出现的却并非母亲的身影,属于女性低沉的嗓音终于传至泽田纲吉的耳中,他呆呆地抬头望向门内,接着瞪大了眼睛,叫出了属于幻想中的名字:“玛莲娜……?” “很遗憾,我并不是那位女主角。”雪莉轻盈地从门内走出,来到他的身旁,弯下腰、脸颊贴在他的面前,“我是雪莉,很高兴认识你,泽田君,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将悄悄在心中赋予眼前女性的外号叫出了口——或者是别的原因——泽田纲吉的脸迅速涨红了,几乎是凭着本能气若游丝的回答着她的问话:“那个……我之前在学、学校的教室里,看到了正在阅读的您……雪莉小姐……” “哎呀,看起来是太专注了才会错过的,真是让人叹息。” “啊、嗯、这个、那个——”泽田纲吉的大脑已经快爆炸了,他从来没和母亲以外的女性这么近的接触过,即使是算上给京子告白时也一样。属于成熟女性的气息扑在他的面颊上,又被他吸入鼻腔,游窜在大脑内部,几乎永无停歇。 他现在只盼着有个人来救他,把他从这样无法理解的漩涡中拉出去,reborn、母亲甚至是奇奇怪怪的狱寺隼人……是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吧! 终于,好似听到他内心呼唤的狱寺隼人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狗一样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隔开了他们,怒吼着:“你、你这女人离十代目远一点!” ‘谢谢你狱寺君!果然你送我回家还是有用的,虽然我觉得下次不要了……’泽田纲吉在心中留下了两条如宽面条一般的眼泪,‘很抱歉之前觉得你奇怪,但是彭格列十代目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为了不让脑袋再次发烧,泽田纲吉慌乱转移了视线,却看到狱寺隼人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可以说是锐利的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奇妙女性。 “……送葬人。”狱寺隼人的话语就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戒备非常,“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身边几乎被迷住的十代目不同,狱寺隼人显然更清楚她这层温和的皮下充斥着怎样可怖的核心,“送葬人”这个称号又代表了什么。 她是天授的神人,她的传说在里世界不断流传,到了最后,她成了酒后晦涩或是明晰的俚语。 狱寺隼人还记得那句流传最广的:“送葬人总会准时为你送葬,不论白天黑夜。” 黑手党可不会管什么法定饮酒年龄,狱寺隼人坐在吧台旁,醉酒的打手们在酒馆里胡言乱语,吵嚷的他耳朵疼,又突然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霜息伴随着长靴清脆的踢踏声而来,终止一切话语的人浑身不见血迹,穿着整洁,如同世界上最纯真的少女,声音轻快的找酒保要一杯雪莉酒。 他还记得她的语调,她的神情,她的右手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纸币放在吧台上,她指甲间点滴的轻红——像是幽魂在人间最后的痕迹与呐喊。 手帕轻轻一擦,那最后的痕迹也消失无踪了。 狱寺隼人说不清自己脑海中的恐惧与震动。 他只知道,那时的他同现在一样,心跳快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