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颜面?”
“肤浅,启庚榜论的是实力,又不是看谁更花枝招展。陵光君这些年不是闭关就是斩魔,从来不去什么清谈会论道会。一百多岁时出关下山,独自斩杀天魔厄祭,常年位居榜首,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一百多岁的时候能做什么?”
“看看看还急了,这般较真起来,好啦好啦,你说的都对都对。”
女修们各执己见,说说闹闹却也相谈甚欢,说着说着就提到游仙大会的逸闻,有个从没在游仙大会上露过面的剑派,这次被灵枢台亲自发帖相邀,却在山门口被羽山弟子拦住了。
因为他们掌门没来,请帖上没有回授掌门灵印,不能通过迎客阵。
“这等盛会,掌门就算不来也得亲自授灵以示重视,哪有仙门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的,人来人往的,站在阵前多现眼哪。”
“叫什么来着?苍流派?哈哈哈,摊上这样的掌门,怕是不入流派吧?”
大娘提着一个壶走到桌前:“来姑娘,你要的竹叶茶——哎?”
桌边已经空了,几枚铜板躺在坑洼的木桌上。
从飞丹镇往东,绵延十几里都是羽山山系,落在生海边,层林三丈,山中翠黄紫红,千重尽染。
主峰巍峨,高耸入云,一望无际的长阶上,立着宋照璘和一名弟子。
“师兄,再过两天入山大阵就关了,掌门真的会找过来吗?”弟子看着成群修者从身边进过,消失在濛濛山雾之中,不确定地问宋照璘。
苍流派在羽山等掌门的事早就传开了,若是到游仙大会开始都没等来苏惊梧,小雷山怕是此后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他们在来齐岳的路上就收到消息说见指背星知上画的人在飞丹镇出没,可镇上鱼龙混杂,各路牛鬼蛇神挤得满满当当,像一口装满热菜的锅,根本无从捞起。
又不能大张旗鼓掘地三尺地去找,阵仗太大容易吓到猫,干脆上到山门处等,由得别人去议论,传到苏惊梧耳朵里才好。
宋照璘对周围目光视若无睹,紧握掌门令,眼神坚定:“她会来的。”
一只羬羊驮着一个老翁,慢悠悠从他们身边晃过去。
“我要是不来呢?”苏惊梧从老翁身后跳下来接话道。
说着转身向老翁拜谢,老翁摆摆手,去迎客台验帖去了。
“是掌门!”那弟子脸上一喜,看到她手上纱布,又流露出担忧神色:“这手是怎么了?”
“没什么,刺扎到了。”苏惊梧含糊混过去,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得皮细脸嫩,斯斯文文的,很是隽秀。
他眼神澄澈,笑着弯起眼角,仿佛盛着小雷山的溪水:“掌门何故一直盯着我?”
“唔,有些面生,你也是小雷山弟子吗?”苏惊梧甚至想不起他的名字。
宋照璘道:“才半个多月不见,连你卿远师兄都不认识了?”
卿远好脾气地笑了笑,一点也不恼,目光温和地跟苏惊梧对视。
她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原来是山上的三师兄,排在陶甘师姐之后,平时不太说话,总让容易让人忘记他。
叙旧完,宋照璘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惊梧:“瘦了一些,到底还是在外面受苦了。”
“何必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大家都很担心你。”他把掌门令挂回苏惊梧脖子上,语气沉稳,丝毫不提为了找她废了多少力气。
苏惊梧扯着那石坠,纠结道:“信中写的什么,我想的就是什么,这掌门之位,超出了我所能。”
宋照璘平静道:“这件事该怎么定论,也超出我所能。掌门传承重如山,我们无法探究师父当初是怎么想的,但苍流派的责任本就是所有人要一起背负的,并不因你而变化,你无需担心。
“现在山钥无法易主,我们就先尽各自做力所能及之事,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惊梧叹了口气,点点头。
“往生河是一处灵域,时常变动,你不一定能找到,阿陶已经发帖问路了,暂时还没有回音。”宋照璘揉揉她的头:“现在是上继续上山,还是接着去找往生河,听你的。”
苏惊梧看着雕栏玉砌的山门,巍然矗立,门后是茫茫雾海,那里面,荟聚了诸家群仙。三十六年一次的大会,他们应该都没来过,此后还能有几次机会呢?
“进去吧。”
请柬是一片叶状帖子,封皮上有道符文,苏惊梧伸手按上去,胸口石坠上金光游走,请贴上的符文瞬间扩散开,变成了一棵迎客松的形状。
迎客台的羽山弟子把帖子放置在石台上,阵法通过,几张玉牌升了上来。
他们早认得宋照璘了,提笔就在符纸上写下“苍流派”三个大字,符纸隐入玉牌,消失不见。
“登名完成,请贵客拿好通行牌,入山之后会有人引你们到客舍休息。”
还没进山,苏惊梧已经感受到了门派之间的差距。哪怕是迎客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