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局中人(1 / 2)

苏惊梧虽愤而离去,倒也没有多生孟濯的气,只是有点不畅快。

紫昊牺牲自己救她,宋照璘寸步不离守着她,孟濯从头到尾只把她当个不谙世事的小猫妖。

被人这么围着或者护着,有时候感觉并不那么好,让她常常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

她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座桥上,看河边一名老妪借着月色在捶衣。

盆中摞了高高一摞衣物,浣洗完毕后,那老妪颤巍巍站起身,想要端起盆子,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河中。

一只手托住了她后背,另一只手扶着装衣服的盆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老妪,露出温善的笑意。

等老妪站稳了,苏惊梧才松手,看了一眼盆中衣物,都是些粗布料子。

她谁也帮不了,此刻却仿佛找到一些安慰,至少,她还能送这个老妪回家。“婆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婆婆衣着朴素,头发一半已是银白,却盘得一丝不苟,脸上略有疲态,但笑得和蔼,连声跟苏惊梧道谢。

“小苏!”桥头传来宋照璘的声音。

他疾步过来,松了口气:“找到你了,孟前辈让人传话说你从流风坊走了,没坐他们的马车,我沿着来路去寻你也没见到人,还好没跑远。”

老人家拍拍她的手,婉拒了她的好意。

苏惊梧也不好强求,只能松了手,这才转头对宋照璘笑了笑:“宋大哥你放心吧,我只是随便走走,本来打算送完婆婆就回去的。”

宋照璘观察她脸色:“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看着老妪走远,摇摇头:“谈不上烦心,只是自己待在房里容易胡思乱想。”

“也是”,宋照璘松开眉头:“你以后闷了就喊我陪你出来走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现在城中又是鬼害又是水怪。”

“你很想去的吧”,苏惊梧说:“跟辰乐君一起查麻衣翁和水怪的事,但是又因为要保护我而无法分心。”

两个人并肩走在桥上,月光照下来,很适合坦诚谈心。宋照璘也不掩饰:“自然是想的,但我师父和紫昊真人都嘱咐了我要护好你,这件事排其一,其他事都要靠后。”

“可是惩奸除恶才是你志向啊,保护我和追求志向中只能选一个,不会难受吗?”苏惊梧踩着自己的影子,问起了话本里经常出现的选择难题。

宋照璘诧异地看她一眼:“说什么胡话?背弃恩师嘱托,辜负师门重任,先去管外面的事,岂不本末倒置,若是自己的师妹和掌门都不能保护好,还谈什么惩奸除恶——”

他思索了下,似乎在找恰当的词,最后只委婉道:“不太合适。”

这次轮到苏惊梧诧异地看他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呢。”

“没大没小”,宋照璘拍了下她的头,弯起嘴角笑了笑,“我是认死理,这就是我的理。”

桥上迎面走来一个红衣女子,撑着伞跟他擦肩而过,宋照璘奇怪地抬头看天了一声:“没有下雨,姑娘怎么撑伞?”

苏惊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哪呢?刚跟谁说话,谁撑伞?”宋照璘摆了摆头,再定睛看去,桥上分明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犹疑道:“我刚刚,看到一个姑娘,撑着伞走过来。”

“咦——”苏惊梧抱着胳膊搓了搓,被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听着就邪性,还是快点回去吧。”

“等等”,宋照璘拉住她领子:“你看那河里,是不是有条小船过来了,船头站着一个人。”苏惊梧炸毛了:“还来?不好玩不好玩,快回去。”

河上传来惊喜的喊声:“宋兄,猫师妹!你们也来鹭州啦!”

声音倒是耳熟,苏惊梧拔起来的脚又停了下来,看到船头一道青竹似的人影,不正是段长松。

都言月黑风高好办事,而今半月高悬,正适合会友相逢和密谈。

同样被月光照耀的歌楼中,孟濯手中扇骨轻轻敲打掌心,露出一点笑意:“如此便好,觉山那边也在部署中,阁下负责人间道,我等扫清乱世邪,那就恭候大人佳音了。”

对面玄衣男子一副文官模样,气质沉静,眉眼氤氲着书卷气,目光扫来时却隐隐透出鹰隼一样的锐意,他点头:“快了。”

孟濯告辞起身,出门前又停住,回头道:“听闻前州牧在回乡路上暴毙身亡,我只有一句,阁下没有第二次机会,一发即动全身,还请做好万全之策,要做就做干净。”

“我自有打算。”年轻的州官神色淡如湖泊,所有表情都埋于湖面之下。

与此同时,桥下相会的段长松几人却是把欣喜都挂在了脸上。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过来做什么?不是门派中有急事,都已解决了?半夜怎么在这桥头游荡,这是要去哪里?最近河中闹水怪,常有幻象出没引人入水,你们还是远离水边的好。”

段长松一连串又问又说的,都不等他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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