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2 / 2)

堂倌打着摆跟苏惊梧二人作揖告退,还不忘叮嘱他们保重。

缈音阁也是四大仙门之一,若是鹊山出面,剑寒宗作为客座,多半得避插手搅局之嫌,那他们不又得扑个空。苏惊梧眉头纠结了一下,跟宋照璘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一起去了。

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去看看。

两人在馆中坐到雨停,准备出城,没走一会,苏惊梧又挪不动脚了,盯着小摊上的糖烧饼。

宋照璘点了一下怀中碎银,在外太久盘缠告急。这几天他带着她有一顿没一顿的,赶上城门落锁就入城下榻,有时候在荒郊野岭披星枕月,也经不住苏惊梧太能吃,照这么个行路法,很快就只能夜夜流落野外了。

苏惊梧看出他的忧虑,宽解道:“宋大哥,修道中人住荒野老庙不是跟回乡一样亲切,我早习惯了,不是非要住店的。”说着从他掌中拈走几块铜板,脚步欢快地去了烧饼摊子前。

买完烧饼,她就跟着宋照璘出了城。

跟紫昊的御叶成舟不同,他是直接御剑。灵剑名殊归,剑如主人一样干脆,上下回转半点不带缓和。仙门御物,都是对气的调动,出行用什么方式,端看个人习惯和修为水平,有财大气粗的门派直接用车船法宝,省力且舒坦,就是耗费灵铢。

苍流派从来不是什么豪门大派,理应从简。苏惊梧耳尖紧贴脑门,死死闭着眼睛,但也绝不吭声,越快越好,只要能找到人救紫昊,做什么她都愿意。

晚上又是宋照璘的练剑时间,每天雷打不动两个时辰起,如果在小雷山,早上还练一个时辰。

苏惊梧等他的时候,就盘坐在树下修心法,饿了就啃烧饼。

一只柴瘦的黑狗在附近徘徊,碍于宋照璘不敢靠近,呜呜咽咽着朝她摇尾巴。苏惊梧摸了摸丁厨给的小布袋,还剩最后两块肉干,给它扔了过去。

黑狗叼起肉,转身离去,丁厨的供给就此告罄。

次日,在他们赶到鹭州之前,天色已暮,城门落锁的鼓声远远传来,宋照璘放慢御剑速度,准备找个地方给苏惊梧歇脚,天明进城。

“宋大哥,看那,有棵枇杷树!”苏惊梧眼尖,叽叽哇哇叫了起来,枇杷果好吃啊,看到就口齿生津了。按理这时候早过了熟果期,这棵树却还挂了些黄色圆果,许是因为长在背阴处,结得慢一些。

摘了一兜的枇杷果,苏惊梧高兴得耳朵都抖了起来,坐在宋照璘身后剥果皮,顺手递了一个到他嘴边。虽然知道宋照璘辟谷了,可嘴巴和肚子都还在呀,长着嘴只用来说话和喝水,也太浪费了。

宋照璘多数时候会推拒,苏惊梧也不强求,但下次还会再问。听她在背后吃得开心,他嘴角扬了扬,就见一颗水汪汪的果肉送了过来,风里都冒着酸气,这能吃?

果不其然,只沾了一点果汁,他就被酸得五官扭成鸟窝状,忙朝河边飞落,大着舌头找水。始作俑者毫不愧疚,砸吧着嘴跟在他身后,沿着河流找到一个被人废弃的茅草棚子。

喝完水,宋照璘简单收拾了一下小茅棚,把打的清水放在窗边,就拿起剑朝苏惊梧看了一眼,她挥挥手让他放心去。

“嗯“,宋照璘点点头:“我就在前面那片河谷练,你别跑远。”他刚走两步,大雨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苏惊梧就着雨水洗了洗手,朝他喊道:“雨好大,宋大哥回来吧,不差这一天。”宋照璘摇摇头,不带犹豫地向前走去,雨水浇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但凌厉的剑光在很快雨中亮起。

紫昊说,修行之路,是日复一日的练习,说是道法深奥,实则是无数段枯燥的苦修堆砌。苏惊梧看着雨中的影子,一边摇头感慨修习实在太要命了,可一边又心生羡慕,因为他看起来似乎乐在其中。这种事,快乐在哪里呢?

受他影响,苏惊梧凝神打坐,继续练功。“将阴梦水,将晴梦火。似契似离,纯纯各归。”

再睁眼时,雨已经停了。但她依然在关门外徘徊,不禁陷入迷茫,为什么紫昊会执着于让她练心法,他真的相信自己能领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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