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衣没有去最近的园子里,而是出门往北行了一段距离,正北方向的几个院子里,安排的都是男客。
但这中间,其实是拦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园子的。
这园子的中间,是用砖台围了的一颗老树,春能赏花,夏有枝叶,秋有硕果,冬日也剩枯枝尤在,颇有意境。
且周遭有松林相衬,四季不败,绿意盎然,不论是日光还是月光下,都颇有几分情致。
让人看着,心便静了。
如今是四十,月已经渐圆了,遥遥地望着,孤寒清冷的。虽然知道自己走一个剧情的功夫,苏知意一节课都未必能上完,可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到女儿。
她在干什么?饿没饿?心情好不好?
袁香衣摸着冰冷的台子坐下。
台子上的砖,是大理石的,摸起来格外光滑。
却也冷。
她虽就一世,可也经历过那么多剧情,感觉像是短暂地活过好几生一样,回想起来时,偶尔还会错乱。
只是最开始的故事,是最清楚的,也是最模糊的。
人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袁香衣望着月亮,突然想到那句:“自来处来,到去处去。”
她想着,可能有些问题,谜底就是答案,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正想着,突然被男子的一声大喊吓到了。
紧接着就是背后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几声“我爱你啊”。
袁香衣皱眉细听之下,甚至还听到了几声“香衣”。
她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却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接着月光,袁香衣发现,那是他二哥,袁相念。
袁香衣瞬间觉得脑袋里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
只是到底忍住了没出声。
感觉确实是作者会写的东西。
不过眼下么,还是赶紧跑吧。
袁香衣说跑就跑,结果没到园子的门口呢,就被袁相念给从身后抱住了。
不对劲!
这是袁香衣在接触到袁相念时的第一感觉。
这人太热了。
好在袁香衣个子矮,往下这么一蹲,快跑两步,就挣扎着藏了起来。
袁相念寻人不见,只能到处乱跑,袁香衣这才一路狂奔,跑了回来。
刚到了门口,袁香衣便感觉到又什么冰凉湿润的东西落了下来,上手一接,那是雪。
下雪了。
若是下雪了,只怕宾客们又会在此停留数日。就算是山庄派人清雪,只怕也是要个三五日的。
这还得是中间没有再下雪的情况下。
若是中间又下了雪,那便又是三五日。
袁香衣猜测,按照作者的尿性,估计这三天里,怎么着是得再下个两三场雪的。
等会?现在客人还没到齐呢,若是下雪了,岂不是剩下的人上不来了吗?
有点意思。
不过这推理环节……总不能直接就坐下开推吧?
袁香衣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天刚亮的时候,就发现门外有人站岗了。
想想便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三王子这样做,多少是有些不太厚道了。
外面的雪挺厚的,其实就算不封锁,人也跑不了,但是如此派了侍卫直接守在门口,对姑娘们的名节却是有影响的。
到时候,只怕宾客里的姑娘们,都不好再嫁人了。
江湖上的还好,喜欢了便喜欢了,除非个别打出名堂来的,两三代以内便要转官转仕的,可能会顾忌这些之外,剩下的那结婚基本上也跟私奔区别不大,无非就是亲朋好友摆上一桌,一不去官服那登记,二也不需要那些三书六聘的礼节,拜了天地就算成亲。
但是官家小姐和普通门户下的女孩子……
袁香衣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是既然是新的一天了,总归是要梳洗打扮的。这倒不是袁香衣的念头,而是袁家于女子的规矩。
过一天,便是一天,无论如何都要尽可能体面。
可是出塞和醉酒要出去打水给袁香衣洗漱的时候,却被门外的人给拦了回来,只得用昨日盆里剩下的水,给袁香衣擦了脸。
还是打探小能手拜月出去打听,和那侍卫套了好一番的话,次知道,原来这侍卫竟然是只有袁香衣的院子里有。
袁香衣的门口有侍卫,对面的程家二姐儿的门口也有侍卫,另两个门口,也都守着两个侍卫。
这就让袁香衣不得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守着的人是以她夜间曾经外出为由过来的,不管什么事,估计都可能栽赃在她的身上。
但是程家姐妹又是什么情况?
且不说程家有人在京中做官,便是程家在当地,那也是名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