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应酬回家的时候,衬衫领子上,赫然沾着一道口红印,按照色号来看,似乎价格不菲。
使用这个色号的女性,似乎也应该是个相对年轻的女士。
陆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喝得很多,刚回家就倒在了沙发上,第二日宿醉的头疼也似乎格外厉害了一些。
苏巧巧并不知道陆良的反常感觉,她只是对着衬衫的口红印制哭了一阵,然后该干嘛干嘛了。
衬衫被清洗了,苏巧巧也就当这件事也不存在,该干嘛干嘛。
两人依旧对着一张桌子吃早饭,对着一张桌子用晚饭,每天说着早安午安晚安。
直到三天之后,苏巧巧在陆良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
哪怕陆良一进门就解释了,说是秘书把香水撒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苏巧巧还是觉得没办法相信。
然而事实上,那真的就是被撒在了身上的香水而已。
只是里面掺了很多水,所以闻起来,像是抱过谁一样。
苏巧巧终于按耐不住了,去给陆良送了一次饭,然后就看见了同样给陆良送饭的一个女人,他们甚至还说了两句话。
苏巧巧的脸色有点垮,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忍住了口鼻间的酸涩,推门走了进来:“阿良,今天阿姨做了新菜,我尝着不错,所以给你送过来了。”
场面诡异得很。
一个穿着筒裙套装的职业女性,手里拿着的是家中自用的饭盒,保温袋,而一个“家庭主妇”,却是用打包盒东一袋子西一袋子的拎过来的。
套装女士的餐食仅够一人的分量,反而是苏巧巧的,把陆良身边工作的手下也都带出来了。
而比容貌,苏知意更漂亮,比气质,苏知意更低调,看起来,似乎苏知意更像陆良的秘书。
套装女士问道:“这位是……您的秘书吗?”
这话是问陆良的,却是说给苏巧巧听的,因此回答的人,自然也是苏巧巧。
只见苏巧巧一边很自然地把手里的两个大袋子递给了陆良的助理,一边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我倒是想阿良给我安排个秘书的活儿呢。”
旋即大方地伸出手来,做出一副要握手的姿态:“您好,我是陆太太。”
苏巧巧自己有钱,有投资,只是很低调,也几乎不用“陆太太”的名义进行社交。当然她本人也不太出面进行交际就是了。
因此被认成家庭主妇这种事,于苏巧巧而言,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从来不觉得家庭主妇有什么低人一等的,那不过是个门槛很高的爱好罢了。你得先又足够的经济基础,才能在不投入全职生产的情况下,仍然很有底气地说话。
说到底,她还是需要一份除了自己之外的认可,又并不想在家务一事上,太多费心了而已。
苏巧巧这一笑,套装女士只觉得是强撑场面而已。她不想在陆良的面前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因此茶了一下:“啊,陆太太,您好。”
然后转而跟陆良道:“那看来我这外卖点得有些多余了。”
苏巧巧笑笑,低了头,复而抬了起来:“阿良,那你们先吃,我还得回去洗衣服呢,就先走了。”
抬头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她退了出去,步伐慌乱,但在带上门的那一刻,冷笑了一声。
套装女士带来的那个,确实是外卖,看起来是家用的饭盒,其实就是一次性的。那是个专门以“家”的主体为卖点的餐馆,无论是在店里堂食,还是打包,又或者是外卖,用的餐具,都很像家里才会用的东西。
只不过是像家,但毕竟不是家罢了。
但能消费得起这家的客户,其实哪里会将那双可以重复使用的精美竹筷,洗洗接着用呢?
苏巧巧想到这里,又笑了。
倒不是“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而是她看穿了套装女士的小把戏。
人醉得厉害,神志不清,亲一口不一定容易,但是留个口红印,其实甚至可以不必真的亲上去,香水味就更简单了,真的要洒在陆良身上,也就是买通个秘书的事儿。
看准时机,一抬手,一撒,就结了。
方才苏巧巧进门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陆良最近开了个秘书,就在香水那天下班之前。
那这连在一起,可就再明确不过了。
陆良已经很明确有人算计他了,也已经杀鸡儆猴过了。
苏巧巧当然不洗什么衣服了,转头就去饭店吃了顿好的,然后回去该干嘛干嘛。
她现在除了偶尔以“陆太太”的身份出席一下公益场合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她的重心全在苏知意的身上。
因此每天的“工作”就是约苏知意同学的家长,或者是跟苏知意升学有关的人。
吃饭,吃下午茶,逛街,派对,乃至一起约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