榄月和和衍哥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也不知道是衍哥着急,还是衍哥的家里着急。
反正总之是婚是第二天早上结的,规矩是中午立的,到了当天下午榄月和就知道急的人是谁了。
很明显,急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衍哥他妈。
因为衍哥的阿母对榄月和的态度实在是太能说明一切了,看起来她对这个媳妇其实是不满意的。
所以榄月和猜想,估计是陈子胜有趁着这一次离榄月和近,所以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打算。至于什么家里催得紧,想来也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
按照这边的家庭观念,自然是没有什么“和公婆分开住”的可能了,衍哥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所以作为长媳的榄月和,是必然和这个家庭捆绑在一起的。
除非她不做这个长媳了。而在此之前,她必然是走不开的。
衍哥为了避开一些必须做的事情,在婚礼的下午喝得很醉,晚上直接倒头便睡。
估计倒也不一定是真的醉了,很有可能是装醉。不过饶是衍哥做到了这个份上,衍哥的阿母还是把账算到了榄月和的身上。
这边一般是四点多,天才会亮,大家都是六七点才会起床。在衍哥这样的家庭里,晚上十点之后,到早上九点之前,出来活动的,肯定都不是主子。
听东仓无名说,像是东仓家这样的家庭,还会更甚一些,常常是凌晨三四点才睡觉,到了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早饭就要吃到下午三四点,休息一波之后,晚上又会继续参加派对或者举办派对,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因为这个小岛属实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而且大部分人的劳作足以供养这些上层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佣人四点多就让她准备给衍哥父母的贡饭,就很能表明衍哥母亲的态度了。
但如今既然被人“买”了回来,如今有些脾气也是要不得的,这边叫,她就得起。
所谓的贡饭,是用米和各色蜜饯做的一种甜品,在新婚之后向家中长辈敬上一捧贡饭,寓意着一家人以后的生活,能够甜美。
只是,若是吃了一顿甜的饭,便日后都能吃甜的饭,那天下人都不必辛苦劳作了。
榄月和一边想着,一边忙碌着制作贡饭。
米要先蒸得半生不熟,整整两屉的米均匀地铺开,端起来可不是那么轻松的,榄月和咬着牙,才没让那米掉在地上。
可身边看着的佣人却很是不满。
这佣人是衍哥阿母身边用久了的女佣,整个家里除了听命于老爷的管家,便只有她这位跟在夫人身边的女佣最大了,所以若是真在暗地里欺负榄月和这个媳妇,榄月和还真是找不到地方诉苦。
眼下这位女佣还只是脸色不太好,以后呢?
榄月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那女佣见她如此,便开口训斥道:“能嫁进我们家,已经算算是你的福分了,做贡饭的时候怎么能叹气呢?多不吉利?”
榄月和点头称是。
但那女佣却不依不饶:“既然如此,那少夫人还是重新做吧,夫人和老爷九点钟就起了,夫人可得在这之前做好贡饭。”
既然是她叹了气,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榄月和只好有重新淘洗新米,然后蒸米,蒸米的时候,本来米已经蒸的差不多了,结果那女佣就是说米蒸得还不够,结果这第二波米又蒸过头了。
其实贡饭的规矩,一来是图个吉利,二来便也是考察新媳妇做饭的水平。只是这第二项在豪门之中,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是为了好看。
所以若是婆媳关系和睦,或者娘家势大,很多时候新娘子不过是象征性地搭把手,便算是她做了这贡饭,只需要在早上敬给公婆,便算是礼成了。
但按照眼下这位女佣的态度来看,婆媳关系只怕也是和睦不了的。
榄月和就这样在厨房忙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厨房里摆满了蒸屉还有半成品的贡饭。
算是被这女佣折腾得厉害。
别看贡饭做了这么多,可实际上给婆婆送过去的,却只有那么一捧,就算把给公公的那捧也算上,也不过是一碗多一点的量罢了。
做这么多,只怕过后来厨房里看了,还会说是新媳妇浪费,不知节俭。
虽然这样的豪门本来也不会多节俭,但这也算是美德,自然可以放在嘴边说一说。
也可以用来攻伐别人。
九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很足了,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新娘敬上贡饭。
衍哥也姗姗来迟,挠着睡得像鸡窝一样的头,懒散地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夫人,坐在侧位上的衍哥之外,衍哥的对面还有衍哥的堂兄一家,也就是之前的证婚人坐着,四个人坐在一起,显得衍哥很孤单。
正常来说,衍哥的旁边也应该坐着他的兄弟。只可惜衍哥没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