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日思夜想之人,江春儿反握住徐青寄的手,可恨竟然在这种地方相遇,看什么门派赌约比试,跟她有个屁关系,不如立马下山去,找个好地方,让她亲个够。
人群正中里,此时传来拔剑之声,江春儿无心观看,拉着徐青寄到大石头那边去,楚星若跳下来:“这就是你的未婚夫?”
江春儿脸上一红,她就是嘴巴快了,脑子追不上。
徐青寄忍着波澜掐了她指尖一下,放开手来抱了抱拳:“在下徐青寄。”
“楚星若。”楚星若略显惊讶,她当然不认得徐青寄,可知道段落英的豪言壮语,看眼前男子目光只落在江春儿身上,便知那俩人争了个寂寞。
大伙儿都在看两个门派掌门,无暇顾及这一边,否则徐青寄出现在此,难免会有一些人上前来说话,江春儿捏下他的一角垂纱,不让旁人看见。
“你何时出关的?”江春儿小声问,她憋了许多话,哪怕是简单说点如何来到咸灵、如何想找到他,都碍于这个地方,不能一吐为快。
“前日,今早刚到咸灵。”徐青寄也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前来开开眼,他与江春儿挨站在一块,一手贴着她的手臂内侧,在宽袖底下十指相扣。
江春儿瞄着俩人的手,心中雀跃,嘴上嘟嚷着:“确定不是来看段落英裴雁回的?”
“天地良心。”徐青寄改握手为轻挠她掌心,被江春儿开掌包合住,他忍着笑正经道,“卫庄主的天星步突发立止、后驱逆行,不说有二十八种变幻,能得其换脚之速,都算你偷得秋梧山庄绝技的皮毛。”
江春儿皱了皱鼻子,前倾身子越过徐青寄与小萌道:“听到了吗?”
“……”他能说这是师父在同你讲的吗?他只能不吭声点头。
江春儿得意瞧了徐青寄一眼,却发现隔着道垂纱,郁闷了,这时已经爬上大石头的楚星若发出一声低呼,她不由得转看过去,原是段柳丹挨了卫展嵘一掌,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她翠绿竹笛握于身前,另一手起势,屈膝微蹲,一足点地,那卫展嵘立马挥剑而来,其步法是全身带力,有秋风扫落叶之浑厚气势,眨眼扑到段柳丹身前,剑鸣不绝,可见力道已直达剑尖。
段柳丹身轻如絮,柔中带刚,借着卫展嵘的力凌空飞腾,雪青裙摆如莲,竹笛劈下又弹回,落身再次连劈几下,翻至卫展嵘身后,控制自身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二人缠斗恰似猛虎扑蝶、蝶戏猛虎,兵刃相接各自发劲,竹笛旋着剑身一转,握回手中朝前一送,重击卫展嵘胸口,震得他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却并不能让他停下,毫不犹豫再次向前。
前来围观的武林人士莫不赞叹,哪怕不是自己所学,但如徐青寄所言,能从中悟到一点,便可得益自身,这也是他们到此的一大原因。
唯独楚星若不同,她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坐在大石头上胆颤心惊远眺,卫展嵘被击倒她心里就让其赶紧抵挡回去,反之,看到后者被抓住脚踝拉回来重摔在地,而卫展嵘当面一剑劈下,段柳丹偏头避过并一脚踢上,拍地而起,楚星若就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松到一半,又担心起卫展嵘来,直至各自负伤,她全程就没再放下心,离更近了看去。
山顶之上,划痕道道,众人后退空出的地愈来愈大,二人甚至打下山顶,在山腰林间又是一轮缠斗,树丛摇晃,惊鸟四散。围观的人灵活跟了下去,却在这时突变横生——
天地忽然起了浓黄烟雾,今日吹的西北风,很快从众人身后笼罩过去,刺鼻、呛人。在最右端的几人如江春儿与徐青寄等幸运不受影响,见状立马屏息封穴,江春儿上前从浓烟中将楚星若拉回来,封住她的穴道。
而其他人在眩晕失力中从山顶上跌落,运气好的几个被徐青寄和另外三人险险抓回来,但顷刻间,从风向处跃上一排黑衣人,发起偷袭,刀剑蹭亮。
“西鹿人!”此人话音一落,徐青寄一道剑气横出,地面飞石激射而去,嵌入两个人的血肉里,当场溅血毙命。
“怎么回事……”楚星若脑袋晕乎甩了甩头。
“小萌看着点。”江春儿没工夫回答她,拔剑抵挡两人,将其中一人踹了出去,另一人不敌,被一剑封喉。
“大姑姑放心。”小萌捡起地上的剑站在楚星若身前,浅褐色瞳孔里满是坚定。
有如黑色浪潮怒冲水岸,将昏迷过去的诸多武林人士轻松宰杀,连带小萌在内清醒的六人,都来不及全部救下,并且许多黑衣人跃下半山腰去了,徐青寄追下去之前,唤了江春儿一声,后者点了点头,他便跟下山去。
这一切不过一阵风的时间,浓烟散去后,鲜血淋在黑石绿草野花上。在半山腰的少许人都没回过味来,却也知道山顶出事,急忙上山查看,被扑下来的黑衣人们拦截。
来者诸多高手大多冲向卫展嵘与段柳丹二人,而其两个门派的弟子并不是对手,尽数死去,仅有段落英裴雁回几人或可一挡。
方才还在争个输赢的两门派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