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将来,他不想做前者。
“徐小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石心道,“戚灵之四人威望不可小觑,他们一出山,其余人等焉能坐得住,届时又陷入战火,两地百姓迟迟不能安定,这又是你所要见的么?”
这让有些摇摆不定的人把心落了回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戚灵之等人死了,百利而无一害,心中不由得沸腾万分,升起万丈豪情。
那方才与徐青寄结怨的卓问川终于有气可出:“那你的意思,是不肯加入了?”
欧阳荻笑着敲敲腰间剑柄:“卓寨主,你少吓唬人。”
谢扶摇沉声:“看来欧阳少侠也不愿了。”
徐青寄道:“晏掌门如此高瞻远瞩,愿天下太平之侠心,徐某当然佩服。只是昨日戚灵之归顺,农将军已然放人,今日再闹出此事,天下人只会指责农将军不作为,岂不是陷他于不义?”
欧阳荻无言:“干就完了,吵个架还这么委婉找理由,毛病。”
可他还是没插手,先看徐青寄的发挥。
一膀大腰圆的妇人怪笑两声:“嘿嘿,小子这话我温三娘可不认同,说到牵连农将军,实则是担心也会累及你那位小娘子吧?堂堂徐少侠端正侠义,居然为了个女人违背道义,羞辱也!”
盛凝烟掩嘴一笑:“哟,怎么,当年邹前辈可是为了道义选的您,而不选晚吟娘子,如今怎不将心比心呢?”
那晚吟娘子是有名的舞姬,与邹行足、温三娘本是好友,温三娘知他二人郎情妾意,憎恨不已,背地没少做阴毒之事,当年她引狼入室,六阴门血洗蓬江派,捉了她与晚吟娘子,让邹行足只能带走一人,邹行足选了温三娘,但转头和晚吟娘子殉情了。
这话无疑在扎温三娘的心,她怒喝一声,迅捷跃过几人,掌如蒲扇拍来。盛凝烟“哎哟”一声躲到欧阳荻身后,面上不见半点俱色,欧阳荻也是脸色都没变,更别说动一步了,盛凝烟已能感觉到头顶光亮一暗,欧阳荻这才揽过她的腰退出亭廊,身后河边的风更为凉爽了。
徐青寄扣紧温三娘的手腕,温三娘的另一掌来不及抬起,就被徐青寄折腕错骨,推离出去,她仍无法止步,狼狈后翻,险立在假山上,方止。
温三娘一掌之力有千斤,竟被徐青寄一手卸掉,让众人面露惊色。
欧阳荻恼道:“你不能再快点?”
就差一点点,亏得盛凝烟给这他机会撒这口恶气。
“有伤。”徐青寄回他俩字,冷声与众人道,“原是战事紧急,自当放下恩怨偏见共同对付敌军,今日自发召集,围杀戚灵之,那徐某决不与温三娘这等人共事。”
温三娘脸色十分难看,徐青寄仍旧正色反问:“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这无疑也在打其他人的脸,似乎参与了,就是温三娘之流,一时之间对他敌意更甚,剑拔弩张,衬得不远处的流水声越发清晰。
刘十安道:“那在下也就不掺和了。”
说完,他还明目瞻胆拍拍陈言一。
卓问川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要退赶紧退。”
这张快嘴,晏阳天恨不得撕了他,要是就这么让人走了,岂不是有损颜面?如何让其他人信服?他看了身旁的卫展嵘一眼,卫展嵘皱眉,开口道:“徐小友多虑。”
卫展嵘站出来:“此事一成,只道是听了农将军的令,农将军不会为难。如施庄主所言,燕人不合,农将军不好插手,这江湖之事,他更不好插手。想必这也是未给向先生下帖的原因,他是钟将军的人,此事若被他知晓,难免复杂棘手。”
徐青寄眸光微动,总算知道指点晏阳天的高人是谁了。倒不知这两人何时走到一处:“晏掌门究竟意欲何为,徐某并不想把话说得难听,不如你来解惑。”
他直视晏阳天,没有占理不饶人的倨傲蔑视,也无年轻人的那一丝轻狂豪言,一如往常平稳,此刻所生长出来的尖锐,更像是树生一枝、石有一角,天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