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儿在廊道边吃着温家备的小食茶水,一边听茯苓以及即墨仙、江芜的两个侍女说着里边的事,各自明嘲暗讽,她重点关注宋应知,倒也没什么越界的言行举止。
里边是无血战场,她在外边闲适自在,如果没一些聚拢在她身上的不友好的目光,就好了。
下一刻,她忽然下意识直起腰背,偏头看向身后已经走近的两个女侍卫——方才进曲园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们了,本以为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对江秋儿一行人看不顺眼,但到了大厅堂后,这两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因没有其他举动,所以她也不动,此刻她们却靠近了。
“两位找我有事吗?”江春儿一眨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在长相上,霍迎曾毫不留情道: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容易被人骗去。
不得不说,他们都很会看面相,说得无比贴切。
这两人微微弯唇一笑,而眼神泛冷,似有乖戾之气:“头一回见霍姑娘带侍卫来,所以想见识一下,毕竟很快咱们要成为同僚。”
同僚?
江春儿轻轻皱眉,反问她们:“二位是?”
“我家姑娘是广武营吴校尉,我名杜贞。”她穿着身墨绿劲装,下摆如莲,又介绍另一人名为唐吟,她的主子也是广武营的人。
江春儿不知广武营的事,只知是驻扎在京都南门外,都说女军爷稀有,广武营倒有那么一小支是女子军。
这两人看着是来者不善,江春儿不清楚里边有什么恩怨,也不想在此惹事,心生戒备,只是简单自报家门。
杜贞道:“反正等着也是等着,那边有空地,不如咱们去切磋一二?”
江春儿拧眉,指着小桌上的点心:“吃多了,恐怕动不了,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鬼知道她们有什么心思,干脆不接招,抬手向茯苓,直接柔弱了:“扶我一下。”
茯苓方才还见江春儿好好的,这会儿竟然弯腰捂肚子,不由得担忧:“三姑娘,您没事吧?”
江春儿摆摆手:“没事没事,缓缓就行……杜姑娘、唐姑娘,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
这两人脸都黑了,方才不疼,现在才疼,明显装的,不由得出言:“温六姑娘的招待,还能让你吃坏了不成。”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不过他们并不敢吭声,这些侍卫本身就有些家族背景,何况进了广武营,跟普通的侍女小厮不一样。
江春儿暗骂可真会引祸事,不去找霍迎的麻烦,挑着她这个软柿子捏算什么本事。
“个人身体不同,茯苓她们都没事,”江春儿颇为难为情嘀咕,“兴许是……小日子的原因。”
“……”
话到这份上,还能说什么。杜贞倾身在她耳边轻蔑道:“如此娇气,江姑娘到了广武营可别哭啊。”
偏偏江春儿一脸坚定得甚至有些天真:“我会努力的。”
杜、唐二人轻哼,转身走了。
江春儿瞬间变脸坐下来,捏了一块酥糕塞嘴里,就着茶水慢慢咽。
茯苓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方才是装的:“这些年您是去戏园子了吗?”
江春儿想到北军那些人,由衷道:“比戏园子还戏园子呢。”
她回头看那两人的背影,在她们坐下之前,收回目光。
广武营。
江春儿心里默念,她对这个了解得不多,眼下听她们的意思,霍迎也要进去,所以提前挑衅来了?可她才不上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口气到时候再讨回来。
这只是这场宴席的小插曲,随着日头渐西,里边也结束了。
亏得江春儿严阵以待,结果江秋儿啥事儿没有,反倒是她遭人惦记,众人出来之时,她特意看杜、唐二人的身前的人,年纪与霍迎差不多,隐有几分傲气,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公子姑娘们心思各异离开,若不是各自互相翻白眼,倒也算得上宾主尽欢,如江芜所说,京都兄弟姐妹一家亲。
韩疏逮着江春儿,说什么也要设桌接风,两年多未见,一定要好好补回来,甚至照顾到她突然变成霍迎的亲卫:“那鱼脍当真一绝,我去向温六姑娘讨要,等你二哥回来,咱们一醉方休,霍姑娘来不来?”
他算准霍迎面对鱼脍不可能不心动,果不其然,应下了。
江春儿也就没什么问题,江秋儿道:“二哥忙得连续两个休沐都在雾县,书信给他提到三姐平安,他怎么着都会回来。”
“再好不过。”韩疏与几人作别,领着自己的小厮走了。
江春儿想想今日那宋应知,除了一开始那点小交集,没其他举动,方才也是出门就走了,不由问道:“那宋二公子几个意思?”
霍迎与江芜同时耸耸肩,即墨仙道:“没越界举动,就当做不知吧。”
江春儿觉得也是,冲到跟前去解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