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手段,”陈笃行绷着嘴角,“他们的目的是要离间大梁北狼,我担心的是,北蛮子与常老之间有深仇,江湖人满腔热血,禁不起挑拨,很容易中圈套。”
江湖人若是把仇恨对准北狼,那么虞州府应该阻止江湖人,还是与朝廷作对?本身江湖人也没错,无论如何,虞州府都会陷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卑鄙!”江春儿恼恨,挑了匹马解开栓马绳,“我这就去平安县。”
“就怕他们动作太快,希望我们来得及。”陈笃行低头看向江春儿,他闭了闭眼,心里做了决断,“此行凶险,最好……让徐兄弟和你去。”
陈笃行知道,有徐青寄在,定会护江春儿周全。
江春儿却认为此事与徐青寄无关,他只需好好修行,以达成心愿便可,对方深不可测,她不想徐青寄受损于此。
她快速离开清风庄,一路行到街上,想着应该要给徐青寄留话,便在客栈门前停下来,还未进门就叫了声“掌柜”,没等她继续说下去,掌柜便递给她一张字条:“那位少侠给姑娘留的。”
江春儿接过来,从清晰悦目的字迹里,知道他竟然去了平安县,说去办点事,办完了就回来。
多半是为常无仇去的。
“多管闲事!”她瞬间一团火气窜上脑门,揉碎字条,“他什么时候走的?”
掌柜道:“姑娘早来两刻就能碰见他,和三个人走的。”
江春儿又问:“那病人谁在照顾,他徒弟?”
一问出来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卫确不丢给小萌还能丢给谁来照看?果不其然,掌柜点头称是,她气恼之余也无可奈何,嘱托掌柜:“那小孩就麻烦您看着点。”
说完,她离开客栈,直奔平安县。
马蹄踏冰,绵延起伏的冰丘寒山飞速倒退,纵使长巾捂着半张脸和耳朵,仍能感受到风雪如刀。冬日里本该萧索冷寂的蜿蜒小道上,偶尔看见一些快马加鞭的人,江春儿越发觉得陈笃行所言不假,于是更快赶路,希望能追上徐青寄。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陈笃行所担心之事在平安县迅速四散,前段时日北狼人侮辱大梁姑娘的事还没沉底,现在又将之翻出水面,甚至没过多久,在平安县郊外一处杂乱丛里,发现一个死人,一个死了的北狼人——尉迟楼。
尉迟楼的武功在北狼数一数二,而今身负重伤死在此处,重要的是在他身死的不远处,发现北军箭羽,他身上也有草草包扎的箭伤。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郭昊与万县长还沉浸在常无仇身死的噩耗中,一夜忙得焦头烂额,前脚刚收到清风庄的消息,还没捋顺,外头就已经传来纷乱的吵闹之声。
“这群蠢驴武夫!”郭昊右手摁在剑柄上,恨不得拔出来砍了外边的人。前段时日是百姓骚动,现在又变成这群江湖人的场子,就没消停过。
万县长倒还算冷静些:“他们遭人煽动,其实只想知道常老死于谁手。”
“我不想知道?老万你听听这声音,呵,来查常老死因?我还得开了军所大门让他们进来验尸是不是!他们倒是会验!”郭昊脸色一阵黑一阵红,给气的,一掌拍断桌子,“以扰乱官府之罪全捉了!”
万县长满面愁容坐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北狼给大梁留下太多仇恨,现在北狼使团早就到虞州府去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使团真的来了又能怎样?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背后有人挑拨,这群激愤的江湖人这时候也听不进去。
万县长喝了一大口冷茶:“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出兵围起来,让他们冷静冷静,我们也好想想应对之策,军所此时没趁手的人,书信去清风庄,把春儿叫来,以免动乱。”
这时突然有人快步过来:“将军,县长,他们发现了尉迟楼的尸体,想闯进军所!”
这下连万县长也不淡定了。
连“凶手”都找到了,当真给大梁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今,外头的声音已经变成恳请出兵北狼,甚至还有拍打门板的声音。要仅仅只是起哄,郭昊还能忍忍,想着该怎么说服,没想到这帮人真敢动手。
万县长起身:“咱们出去看看,先把这群人稳住。”
郭昊叉着腰来回踱步:“走。”
越是近外头,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听见刀剑碰撞声,百十江湖人人挤过门口几个士兵,嘴里喊着出兵北狼为常无仇报仇之类,推得那漆黑大门砰砰作响。
如此阵仗惊呆头一回下山历练的朱盈袖,她与徐青寄等人站在人群最后边:“跟官府作对,疯了吧?”
哪怕再猖狂,她都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
“师兄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朱盈袖伸颈用力嗅了嗅,清冽寒风雪香里,一起似有若无的香气,有些眩晕,也使人烦躁。
听言,崔一毫与孟升节也轻嗅找寻,徐青寄让他们屏息:“应该是迷惑心智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