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儿杏眼一眯:“往大了说就是不打不相识嘛。”
说话间,他们都已经恢复了不少,徐青寄行走江湖随身都带有内外伤药,虽不能立马见效,好歹不会太难受。
三人将到矿地时,在那高墙缺口之下,看见王顺生与另外两个人交谈,为首者身着深青官服,年纪在三四十之间。他与王顺生在看到三人上来后,一块面对了去,只听那位官员道:“多谢将军与二位。我是矿冶监少监田应,方才王司狱与我说了,将军也看见了,现在下去风险未知,最好等两三个时辰后。”
两三个时辰,人都死了,诚然,这群苦役的命他们压根不放在眼里。
但徐青寄听出这话的弯弯绕绕,心里门儿清。
陈笃行询问:“半个时辰成不成?”
徐青寄看向王顺生,那王顺生一接到他的眼神,不着痕迹一笑,要不是看在徐青寄打点钱多,并且态度良好的份上,压根不会这么通融。他看向田应,以眼神打了商量。
田应故作沉吟着,反正矿山大牢不归他管,一个重犯被这么多外人接触,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便派人查看周围一二吧,若是没问题,半个时辰。”
说着,田应便与王顺生走了。
徐青寄转看江春儿:“你们身上的伤需得尽快看大夫。”
“我没有事。”江春儿不仅想和徐青寄多呆一会儿,还想跟他下矿洞去呢。
徐青寄碰了碰她左手腕提醒她,不用看也知道伤口已经裂开了,没准绷带都渗出血:“听话,陈将军伤得重。”
江春儿果然犹豫了。
陈笃行大概知晓意思,不做声,由着徐青寄劝说江春儿去了。不禁觉得徐青寄心真大,知道他喜欢江春儿,还能让她跟着自己回去,又或者应该说是坚定自信,甚至相信他。
他一时五味杂陈,进退两难。
江春儿哪里是徐青寄的对手,三两下就乖乖答应并且叮嘱一番:“那你要小心。”
徐青寄触及江春儿满眼担忧,心尖一软,温声应下:“嗯,去吧。得空……你来客栈。”
江春儿眼睛一亮,爽快点头,跟着陈笃行回清风庄去。
两人方才把马匹拴在不远处的白杨树边,陈笃行逮到个狱卒,交代若是矿山再出事,就来北军找他知会一声。
江春儿这才放心,直呼陈笃行想得周到。
陈笃行却在想,即便没有机会,要将情意深藏于心,但总不能输于人吧,君子交绝,尚不出恶声,何况他的确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