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走……”江老爷不习惯这样的江春儿,眼里有了野心,他原希望江春儿懂点事,明白家族荣辱兴衰,不闯祸就是最大的欣慰了,而不是现在这样……
超出预期。
江春儿厚脸皮抱住他的手臂:“爹爹啊……”
“站好!”江老爷冷笑,“腰牌在手,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不一样啊,我当然也要您放心的,亲口答应,三儿没有不在意您的感受想法,把您放在第一位。”她突然就明白昨夜徐青寄说为何一定要长辈认同了,这是两码事。
江老爷瞪眼半天,也遭不住江春儿的厚脸皮撒娇,臭着脸叮嘱:“不可鲁莽。”
勉强得了恩准,江春儿嬉笑一声:“您是最开明的爹爹了!”
“爱呆在外边就别回来了,碍眼!”江老爷把手抽回来,然而还被死死拽着,“又怎么!”
江春儿扁嘴:“您如此开明,怎么能做那等老古板的事,觉得咱们姑娘就要待在家里呢?”
分明已经答应她了,此时还被说成老古板,江老爷不耐烦了:“我方才的话你没带耳朵听?”
“您逼秋妹成亲。”
江老爷抓江春儿来此,就是想看看她有几分脑子,本已经对她满意了点,现在提这件事,又来气:“我逼她与谁成亲?”
好像真没有……
江春儿瞄眼嘀咕给他听:“那您和娘做什么逼秋妹在家?”
“她在外边差点叫人骗了,我和你娘能不担心?你不担心?”江老爷的力气没有江春儿大,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竟然挣脱不开一个小丫头,他不禁迁怒徐青寄,没事教什么武功,现在翅膀硬了,飞了,小棉袄漏风了。
江春儿听来叶松那事,一时没那么钻牛角尖了:“那跟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嘛,以后识清人就是。”
“老子跟你说不清楚,你自己当娘了就知道了。”江老爷瞪眼,“还没算你跟小徐的事。”
“您昨天都答应我们……”
“谁答应了?他说他有本事,那就过了这件事再说,在此之前,一切免谈。”
江春儿果断松开江老爷,伸出小指:“您说的,拉钩一言为定!”
这话昨晚被徐青寄这么诈一次也就罢了,今天竟被这蠢蛋气得脱口而出,江老爷拍开:“你俩都给我滚出家门去!”
“您消消气消消气,这就滚了。”江春儿立马跑了,反正徐青寄也准备离开京都,去拜访那什么……夙阳先生。
在他拿回赤影剑之前,京都,只能算他暂时的落脚处。江春儿掰指算着,过完今年,再过完明年:“那也很快了呀……”
去温家这天,江春儿跟着霍迎欢欢喜喜地去了,据江秋儿说,温家老二温景川,半年前办过一场画会,江秋儿声名在外,自然得到一张帖子。
江春儿上次还问她:既然想传世留名,那群人宣扬你名声的,不是刚刚好?
但她知道自己的斤两,远不到那个高度,被如此宣扬,是捧杀祸事,唯有潜心笃志,然后一鸣惊人。
然而被外界与家中诸事干扰,急于求成,尤其想向家中人证明,所以去了那天的画会,的确一鸣惊人了,可是不够。
京都不少权贵都要给温家面子,谁叫自家孩子还在国子监里,国子监最大的祭酒下来,就是司业了。
“姑娘,快到了。”茯苓微微看出车窗外。
今日是温家六姑娘温琼枝的二八生辰,尚未婚配,所以除了名门闺秀,亦有不少公子前来。江春儿看着满目衣着华贵、举止不凡的千金之子,犹如万千炫丽锦鲤随水游行,春日初晴,鲜衣怒马,谈笑风生。
“乱花渐欲迷人眼呐……呆了吧?我刚开始来京都也呆了。”霍迎咂咂嘴,她自幼在军中,哪顿饭里没有尘土?这次回京都,她也要狠狠奢侈一回。她挥挥手,叫身后拿着礼物的侍女跟上,问江春儿:“你妹妹到了吗?”
“她说在正门。”江春儿四处张望,结果与一人的目光撞上,那人一身青绿长袍,上绣山水松枝,银带束腰,活脱脱一贵公子,边走边指着她,口气似斥责似担忧:“好你个江老三,离家出走还敢回来!”
江春儿僵硬一笑,笑不露齿。
来者自然也看到她身前的霍迎,打了声招呼,还是那等吊儿郎当的含笑语气:“霍姑娘。”
“韩小公子。”霍迎最瞧不上京都一众纨绔子弟,韩疏无例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最为恶劣,别人好歹大小有点官职功名在身,要不就有点事干,他就是成日游手好闲的那一类。也对,他大哥现在坐在中书令的位置上,还有个实权大爹,全京都,哪有比韩疏风光的,所以走到哪,都能惹来一众目光,毕竟,他还未娶妻,当然,没人觉得会是霍迎,她扬言要上门女婿,韩疏怎么可能上门?所以看霍迎的目光一点敌意都没有。
“你怎……你们?”韩疏见到这般的江春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