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风,有些凉。
林生风眯眼看天边黑云:“夜里要下大雨。”
“下了才好,我最怕热啦。马上中秋,中秋后就凉快了。”江春儿有点不自在,来源于江并。
若说江秋儿和半夏胡乱点鸳鸯谱就罢了,现在连江并也误会,那可不是小事情,她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了让大家这么认为,她和林生风满打满算,加上这次也就……五面之缘吧?他们到底从哪里看出的猫腻?
思及此,江春儿赶紧跟林生风道别,虽然有点点不太厚道,宛如过河拆桥,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旁人误会。
江春儿前脚刚走,林生风背后就有人一声调侃:“林大哥上回说的就是这个江姑娘吧?”
褚飞雁与章聚在他身后,说好的一起出来吃饭,他们才准备进登阳楼,正巧碰到一个姑娘来寻他,这家伙就说有点事,下回吃,那可怨不得她跟踪。
林生风早知道他俩在身后:“你认得她?”
“阿聚见过一回,听临风哥说她心系骁哥……不过你别灰心,临风哥说了,骁哥这辈子没机会了,你抓紧点。”褚飞雁幸灾乐祸,看入人群里已经走远了的江春儿,“这姑娘真漂亮,你是见色起意吧?没找到你是这样的林少主。”
“胡说八道。”
章聚揶揄:“都说见色忘友,你放跑了色,又得罪了友,怎么办吧?”
林生风倒很看得开:“命里有时终须有,莫强求,再上登阳楼。”
“别逞强,”褚飞雁打趣,“他们就猜到你不成,特地让我俩出来把你带回去,待会儿先自罚三杯,我们陪你借酒消愁……”
林生风走在前边:“你小两口存心激我来,我不上当。”
这一头,江春儿郁闷极了,主要是她心里发虚,想了想,偏头问半夏:“我对林大哥,很特别吗?”
“还……好吧。”半夏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林少主为人正直热心,三姑娘又跟他谈得来……”
“我跟谁谈不来?”江春儿有些生气。
半夏嘀咕:“那小人还觉得您对徐哥特别呢……”
十万,这都能在京都买间很大很大的院子了。
“小徐他……他能一样吗?”江春儿轻咬唇瓣,“虽然他脾气不好,可他教我剑法,还把照影功给我,他又没有奴籍,爹都待他不同,所以没必要做这些。”
街边飘来羊汤杂烩的香气,她四处望了望,看进一家面馆里:“新开的呀,这香气颇有荆城味。”
她哪里忍得住,抬步走进去,点了很大一碗。
主仆二人吃到一半时,外边下起了大雨,天都黑下来,直接将她俩困在这里。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江并知她出门所为何事,要么人在万武堂,要么人在钱庄。
临近宵禁,江并和决明驱马车去万武堂,徐青寄往钱庄去,两人定好在钱庄会合。
徐青寄依照江春儿那祖宗的性子,不可能干等着,十有八九躲雨的同时顺便吃,所以一路过她喜欢的馆子里,就下马车进去看看。
万武堂外,武师们告诉江并没见过江春儿。
那几个武师惊疑不定:“别是出事儿了吧?少主酋时就出门了。”
“如此,我知她在哪了,多谢告知。”
江并吩咐决明往钱庄去,没准徐青寄都找到她人了。
马车拐进长立大街,也不知怎的,马匹似乎受了惊,嘶叫几声,只听一声巨响,江并挑开竹帘看去——不远处的登阳楼上,一灰衣人从三楼破窗而出,狠狠砸入对楼饭馆里,惊叫四起。
决明停了下来,眯眼看见前方一辆马车:“小徐的马车在前边。”
江并正想看出去,下一刻,几道寒光从登阳楼里破出,门窗四散,惊得马匹不安江并可以看清是一男一女的佝偻老者,皆手持双刀,周边有不少灰衣人,与他们对峙的,是林生风与张行止,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既然看到张行止,江并就明了了,大概是李骁遇刺。
只是无声对峙瞬息,双方人马利刃相向,声响更为巨大,掩盖雨声,眨眼间登阳楼塌了大半。
“这塌了我以后还怎么吃?”熟悉得声音,江并看过去,可不就是从登阳楼斜对面跑出来的江春儿么,身边还跟着徐青寄。
决明鞭打马匹,马车很快过了登阳楼下。江并冲江春儿道:“你让我好找。”
江春儿讨好一笑,这时从登阳楼摔出来的人吓了她一跳,此人死状惨烈,一剑半边脸没了,一地血被雨水冲散。江春儿脸色发白,顿时想把自己吃的给吐出来。
“快走快走。”江春儿忍着不适,把半夏推上马车,只是她还没上去,又一阵巨响,登阳楼上,一个人撞断三楼栏杆摔下,亏得张行止借力卸力,否则这一摔不死也残废,紧接着冲下来一个手持双刀的老者,刀尖指向张行止——而老者身后又有一中年男子追来,一剑横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