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的。”
“哐当”一个青瓷将军罐砸的他跳脚。
“他欺负她,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欺负她。她都那样子了,他还带着娼妇来恶心人。我又不是死的,怎么能见她被欺?若是苏大人在,贼王八死一万次。”
扭头就骂他。
“赖在我这里做什么,你公主老婆等着你呢。休想打我的主意,谁要做你小老婆,没的恶心人。”
罢了罢了,这些年唯一没变的就是爆炭一样的性子,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等过了气头再来规劝。
走走走!
再回故地,依旧是他熟悉的京师繁华地。青旗高展,车马粼粼。福顺斋,玉门居,教场,贡院,在,都在。
宋清平抱起女儿,难得激动起来,指着门楼说:“小满 ,你看那是福顺斋,他家的棠棣花糕好看又好吃,爹带你去买!”
宋小满满眼都是阜盛的车马人烟,比宜陵宽上许多的街巷,比宜陵多上许多的人。
高高的楼比仙女庙的大殿还气派,花样繁多的吃食物件,叫也叫不上名儿。
兴奋中又带着几分胆怯,搂住脖子问。
“这就是京城吗?热闹的像赶集,人头密的像蚂蚁。不,像热水浇过的蚂蚁窝。”
哈哈哈,父女两个同时笑起来。
“驾、驾,让开,让开。”
马上的公子面色冷峻,马蹄疾驰,丝毫不在意马蹄下的慌乱。
一时间街面上乱了起来,人群来不及躲闪,慌慌张张的往两边避让。
宋小满圆张大口,正准备享受炙肉串。一嘴落空,猝不及防也被挤落在地,“哎呀!”可惜的无以言表。
这样品貌不凡,穿着华丽,敢这样在洒金街上策马疾驰的,绝非常人。
宋清平抱紧女儿,赶紧往茶铺凉棚下避。
“天子脚下,焉敢嚣张?”
“天子脚下,天子的人怎不敢嚣张。这位可是天家的驸马爷,我朝如晔公主的夫君,你说他敢也不敢?”
“这些个皇亲贵戚真个是目无法纪,这街上人畜颇多,一时惊了畜生,踩踏人群,可怎么办?”
“踩死的都是蚂蚁,骑马的才算人。咱们草芥,算不得人。你是见的少,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京中这样嚣张的也不只他一人。”
茶博士望着远去的背影,见怪不怪,嬉笑自嘲。
“前些天,督察院大老爷的兄弟撞了人,闹到顺天府还把受伤的给治了罪。平头草民,少惹官司,惹不起,惹不起哦。”
客人们议论纷纷,茶馆老翁说着又给各位诸位添了热茶。
“督察院老爷可是原京畿都漕运使司家的大公子,兴泰街周大人家?”
“正是正是,说起来满门英杰,老子捞了一辈子,换儿子继续捞。他和刚才的驸马爷最是要好,你说真找他们理论,可不是自讨无趣?”
果真是他,宋清平不再言语。
却又有人问:“驸马府不是在南城,往那个方向是去哪?”
老翁意味深长的咧咧嘴。
“咱们洒金街上最著名是哪条巷子?巷子里最出名的又是谁?”
“哦~~~”
有人恍然大悟。
“可是阑珊阁白老板,白柔娘?”
“她可是个人物,先跟着蔡相,后是王相,差不多的高位老爷都跟她好过。听说舞的一手好剑法,难不成是个沦落娼门的义节女儿……”
“呸!”有人啐上一口:“狗屁的义节,她就是个倚门献笑的妓妇,给钱都能在肚皮上跳舞。”
“不知怎么划拉上驸马爷,为博她一乐,奇珍异宝都往她行院里搬。给她出头,为她撑腰,可惜了公主老婆搁在家中,竟成了个摆设。这样着急,肯定是为了她。”
“客官们吃茶、吃茶,莫论国事、莫论国事。”
老翁熟稔的添茶,不想他们的话题继续。
烟尘散尽,马蹄消失。无心理会这些桃色绯闻,抱起女儿,离开洒金街,转过虹桥,朝着僻静的街巷走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荒凉,却越来越熟悉。
斑驳的门扇,锈迹斑斑的黄铜锁,绿苔丛生的台阶,三马石依旧。
目光越过高高的围墙,那墙里是他朦胧的青春。
‘哥哥,哥哥’,呼喊隐约,身旁无人。
那是越不的墙,和无法回头的人生。
“爹爹,这是哪?”
宋小满颠颠儿爬上台阶,摸摸门环,比比栓马石,骑上石狮子。
“好大的门,好大的狮子,比你署衙门口的还大。”
满目疮痍,物是人非,这府上竟破败成如此!
苏大人、苏夫人,父亲,和叫他哥哥的妹妹们。这大宅子里的笑声,随着他们的离去,全都消失不见。
现如今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