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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一)(2 / 3)

子还夸她姨娘大度,把孩子让给您。我气不过呀,忍不住呀,爷回来那日,您还躺着,爷就钻那骚发发狐狸洞里,和那淫、妇,两个人、两个人浪笑着……,嗐,贼淫、妇!”

状若无常的苏锦忽然剧烈呕吐起来,心肝肠肺几乎要呕出来。

林初兰冲进来急拍背,骂起小鸳儿。

“你跟她说了什么?叫你哄她开心,叫你逗她,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我听到他们两个在床榻上快活,满口里都是淫词浪语,说夫人伤了宫囊,盘算着让夫人养她的孩子。”

“嘴贱,我就是嘴贱。可怜夫人来时那样爽利洒脱,如今只剩黄纸覆在骨架上,魂儿都没了。”

小鸳儿跪在她膝头,仰面而望,泪雨滂沱。

“我不想您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被人算计。阎王爷门槛都回来了,这点子事算什么。好夫人,您好起来,好不好?咱们再跟那妖货斗法。”

“伤了宫囊?”望着呕吐的苏锦,林初兰几乎晕厥:“养她的孩子?可不就是不能养了。”

哇哇大哭:“老天爷你不长眼,麻绳单挑细处断,单挑我们苦命人欺。纵恶人威武,你瞎了呀!”

莫说莫说,枯瘦颤抖的身子死死抓住她翕动的肩头,紧紧抱住她。

“莫怕,没关系。我无事、无事……”

不会再斗了,跟谁都不会。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攒够了失望,一身伤痕,她只想离开,永远的离开,可能去哪呢?

阑珊阁里依旧热闹,英若男贪嘴大冬月里吃冰酥酪,肠胃疼了好几日,黄蜡蜡的歪在贵妃榻上。

凌平川一手端着碗汤药,一手捻着梅酥丸,奈何人家死不张口。

梅子青的裙衫儿,松松挽着发髻,眉头紧锁,俨然一个病西施。

怎么办?不吃,凌平川宠溺的摸摸头。

“先别操心人家,顾着些自家吧。他嘴上不说,心里且疼老婆呢,断不能亏待她。”

“呸!狗屁,你知道个什么!”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姑娘您满意了吧?”

反正总被骂,骂的一点脾气都没,依旧是递过来一勺汤药。

“来把药吃了,才有力气发脾气,不是吗?”

正说着,凤眼一瞥,呦呦呦,狗掀帘子,那进来的是谁?

是谁?

好啊,你个王八子,说你你就到呀。既是自己送上门的,今儿需得给你个痛快!

“周大人来我这儿作甚,病老婆不喜欢就罢了,家中有知心美妾,没把你绑在床腿子上,让你有功夫来我这儿逛?”

“不是逛,一件事请你……”

“请我?什么事能劳动大人您请我?大人您通天本领,会做官会打老婆。咱们都知道,您是打老婆的班头,压媳妇的领袖。请我做什么呢?”

了了数语,极尽尖酸刻薄。

这疯子,必是知道他家中的事,口舌上替苏锦出头。

周彦邦心下了然,摁下火,压住气。

“她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总想着以前的事,想请你去开解开解,兴许就无事了。”

英若男登时红了眼眶,跳下榻来,戳脸数落。

“我就说,我早知道,她心思重过不去这坎儿。你你你,你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个孩子。”

“她总说,‘怀卿要带在身边教养,他一甲好学问,必定带的好’、‘彦邦希望是个哥儿’、‘彦邦怀卿’,她口里心里都是你,你就这样对她,一言不合,脚就踹上来了。”

“呸!亏你还读过书的,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是放屁的,尽是些伪君子、真小人!和打老婆的脚夫、马夫有什么区别,你打她算什么能耐?”

“你不知道内情……”

“我不知道,你打听打听,你家那点子事满京城谁不知道。你不松口,你想要儿子,你几乎要害死她。”

“又有你那个贼姨娘在旁边挑唆,她是个会做戏的,你就是个蠢货、糊涂虫,被她捏在手心盘弄。真金美玉你认不得,茅坑里的石头,你抱着喊香!”

还想收着点的,越说越来气,压不住压不住,索性骂上一通,自家图个痛快。

“容貌根基品性学识,哪一点配不上你?不是他父母早逝,轮得到你?黑心肝的,你自己清楚,她为什么会嫁给你?”

“你家做的龌龊事你心里都明白,千般算计万般筹谋,可知天算不如人算,你家那精明的嫡母恐怕也是打碎牙活血咽,你自己摸良心问当日的你配不配的上她?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你家就是一窝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帕子几乎甩到脸上,恨不得抽筋扒皮。

这哪能行,看不见来周彦邦那脸上冷的千年寒冰似的,阎罗周大人何曾被妇人指戳过?

“行了行了,混骂什么,家务事谁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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