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心跳,是喜悦的烟火绽放的声音,这么个天大的喜事,我该怎么表示呢?
忽的翻身坐起跪了下来,越发忠诚。
“夫人不能生养,我能。我替夫人生,我们做姨娘的本身就是用来生养的,只管抱去给她养。让孩子只认母亲,不要娘!”
多么的善解人意,怎这般懂事,句句说到心坎里,周彦邦摩挲着她的脸,久久不舍离开。
她又躺下,腻在他怀里,指绕青丝,一圈儿圈儿的在他胸口打转儿。
“爷,说句不该说的,这事却也不能怪您。夫人自幼骄纵,不是她逞强怄气,强替奴才出头,再也不能落得这幅局面。好好的哥儿没了,岂知您又不难过吗?”
“是她自己上赶着应了那一脚,就算有错,她也占了八分。这般赌气,您往日对她的千般好,就都记不得了吗?自己也该反省才是!”
好一番宽慰,里子面子台阶都给的足足。虽有谄媚,可他心中的愧疚着实少了许多。是啊,谁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瓷白的肩头晃人眼,搂住她不住叹息。
“到底可惜了孩儿,她若有你一分懂事,也就也就……”
枕头风吹的饱饱,马屁拍的响响,他的心思被她拿的死死,此刻再无不应的。
火候到了,高盼儿懒懒的趴在他胸膛。
“爷,我身上也不好,妇人家总有些杂症。夫人的灵芝可否赏我一星,略调理一下?”
“只管用。”
苏锦,这汉子,人我也要,心我也要!
怀里的人儿嘴角得意的上扬。
“呦,这不是服侍夫人的小鸳儿姐姐吗?何事劳您大驾,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墨雪把着门,斜着眼同小鸳儿斗嘴。
新仇旧恨,各为其主,便是谁口中都没好话。
“当我想来,你这地界看一眼都嫌脏。我们夫人灵芝快用完了,打发我来问爷,还买不买。就这事,用不着撵,问完就走。”
“这话,不是我撵,只是这时候不合适,来来来。”
她强拉住她,往窗缝儿边凑。
“你来,听听,听听里头,有胆只管去回。就是我不拦,只问你敢不敢。”
双层窗牗下,咯咯咯,高盼儿声音媚的能掐出蜜来。
‘爷,您躺着,我自己来。给您解乏,咯咯咯……’
小鸳儿登时臊的面红耳赤,好个娼妇,专会勾搭爷们,浪笑些什么!
“你懂什么,这叫远归胜新娶。爷们才回来,正干柴烈火呢,咱们做奴才的就别没眼力见了。”
“呸!谁同你主子一样,成日里发骚想着霸拦爷们。”
骂完扭头就走,紧跟着墨雪扬声回骂。
“呸!是爷们要来,又不是我们想。你们夫人不能,再不许人家服侍,才叫霸拦!有本事别走,去回话呀?”
好不威风,好不猖狂,主子得势,狗也叫的响一些。
小鸳儿是哭着回去的,门外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回去,满腹的心事又不敢讲,恐苏锦生气。
谁想有人不罢休,第二日就打发人来要灵芝。
林初兰气的摔在翠眉脸上:“我们是用来续命的,不是保养的,这也眼红嫉妒!”
里头的人听到了大声咳嗽,嚷了起来。
“都给她,都拿走。用咱们的钱,拿东西去典去当,我自己买。买不起就不吃,就死!”
翠眉默默的捡起药包,再看苏锦虚弱的身子,满心的愧疚。
恶露淋淋不尽,吃了一屋子的药,将将有了些起色。人扶着走几步,就被余氏叫了过去,袁氏心疼。
“何苦来,再躺躺也使得。就是来,小软轿抬着来岂不省力?”
余氏立刻白了她一眼,心道,我是婆母你是婆母,要你心疼。好似谁没生养过,偏她就娇贵的不行?
面孔一寒,开始‘教导’。
“家中开销甚大,你们妯娌一个两个都吃着药,况你这黑白灵芝甚是珍贵,往后的日子减省些吧。再有,你自保养身子,再挑几个好的给老大屋里头用。尽快的开枝散叶,也是你为妇的本分。”
这话袁氏简直要拍桌子!
她病歪歪的,你不说安抚,急着往她男人屋里塞人。况她这病是怎么来的,还不是老大作出来的。
再看大媳妇,初来时何等伶俐。如今木讷讷,喘吁吁,眼里没神,身上没劲,折磨成甚样子了。
真真气死人!
“孩子……”
“是。”苏锦晃晃的站起来:“媳妇马上去准备。”
再站站就要晕,余氏极不耐烦的摆手。
“回吧回吧,怪道孙姨娘说你瘟鸡子似的。三朝没过就下不来床,走吧走吧,可不敢要你服侍!”
小鸳儿扶着苏锦,连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