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呸!”
金柝冲在头里,骂的不堪入耳,骂的高鹏举云里雾里。
嗐?嗐嗐,这不是金柝吗?咱们相熟呀,这是干嘛,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这是怎么话说?
待反应过来,三尸暴躁,红着脸杀上前去,蹦起来回骂。
“我摸你娘的脸!狗囊养的,贼狗肉奴才,我花钱玩粉头,碍着鸟贼哪颗卵蛋疼。她不是粉头,难道是你娘!”
正是这一句,金柝登时上去一拳封眼,照着下处就是一脚。
“贼鳖王八,没根基的虾鳝。你娘才是,你祖母,你挺尸的祖宗都是!”
打起架来要什么君子品格,分什么你先我后,直照着下三路打。那高鹏举痛的如同萎顿的狗,捂着下处龇牙咧嘴的放狠话。
“好个仗势的狗奴,你家驸马还在我家读过书呢。你却翻脸无情,打量我上头没人。我姐夫打个招呼,顺天府都要来请我。敢找我的茬,死不选好日子。”
“今儿是好日子,你死正合适!”
凌平川在外头从不动手,不体面,何况也轮不到,有下人小厮们足矣。
今儿不同,他身量比高鹏举高上一头,掐住脖子,左一巴掌右一拳头。高鹏举被打的口鼻流血,脸上开了染料铺子似的,青黑红紫。
正是兔子急了咬人,狗急跳墙,软骨症的高家大爷也迸发出几分男儿血性。
“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主仆一窝儿,老子豁出命去也要折你条腿!”
举起凳子往凌平川身上砸去,虽有金柝在前,可脑门上还是挨了一腿子。
“杀才杀才,不看看这是谁,西王母来也救不得你。”
金柝叫嚣着把人捆起来,粽子一般缩成一团,围住了踢打,打的高鹏举地上翻来覆去的滚。
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活像泥塘里打滚的猪狗!
“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去劝劝,差不多得了,咱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英若男执扇看了好一会子,只看不动。叶蓁蓁看不下去,在英若男耳边低声劝解。
“是呀,差不多得了。”英若男提裙柔柔开口,呵气如兰,冲着凌平川媚眼一笑,星眸妩媚。
“驸马爷今儿怎恁大气性,还以为你不来了,同这浊物纠缠甚,还不快随我进去,给你擦擦伤。”
说着挽起他的胳膊,将要走又停下步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杀猪似哭也的舅爷。
“听好,你,砸坏的桌椅家什,碗碟酒盏,还有今日被吓跑的客人,耽搁的生意,一件件一个个照价给我算清楚赔干净。”
“你赔不起,我就去找你姐夫。他不是天上地下的第一能人吗?正好,我去会会你那厉害姐夫!”
厉声高喊:“扔出去,扔到街上。若没人替你兜揽,拆了你的骨头,让高家自你绝后。”
唬的高鹏举,赶忙捂住下处,惹的众人嗤笑不已。
“别动。”
英若男棉帕子蘸水,满绿的翡翠镯子碰着黄铜盆叮叮当当的响。挤干水分,轻轻的给他擦洗伤口。
见他吃痛要躲,英若男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少不得排揎他。
“却又自己动手作甚?为个粉头,打伤了面皮,打破了头,怎见上朝面君,怎回家见老婆?”
“这人!”
凌平川扭头暴怒,青筋凸起。
“你就是这样赚钱的?快活了?自在了?”
“嗳,瞧你。”月白的裙衫,幽香暗暗,掰过脸儿,藕臂搂着他,撒娇撒痴:“不气不气,左右是为了我。今儿不走,留下来,我给你治伤、给你灭火。”
缱绻一笑,回味悠长,惹无限思量。
今日的英若男全然没有往日的傲慢,服侍的凌平川无不妥帖。
翠被绣榻,锦褥鸳枕,娇嗔莺啼,香腮雾鬓。幽暗的帷帐内,低低嘤咛,浅浅呻、吟,微微颦眉,素手芊芊抚上额头,抚上眉心。
“我知道你今儿都是为了我,我不去了,再不去找他了。什么蔡大人,王大人,只有你,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细语喃喃,香汗涔涔,麝香馥馥。
凌平川有一刻的怔忪,迟疑片刻,又生气起来。骗子,英若男你这个骗子。赌气一般一下下重重的上前,惹英若男吃痛。
“骗我,我杀了你!”
“骗你我自行断绝,利剑穿心而死。”
好毒,凌平川紧紧的捂住她的口。继而热泪涟涟,大滴大滴的滚落到英若男的脸上。
“不许说,不许死。”
“不说不说,我在你怀里。”
咬唇忍悲,硬生生将一汪子泪憋回去。
假装懵懂,状若娇憨,娇嗔婉转。
“来呀,快来。莫要光阴虚度,年华空流。趁机寻欢,偷空作乐。景承,咱们快活似神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