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酸的她落泪。爱吃翠琅轩就多放醋,日日都有。想吃银鱼鳝丝羹,里头多放些胡椒粉,她就只添一碗,少吃少吃。
最近,又不知哪里听来的‘相术’,肚皮形状能看出是男是女。若是哥儿呢,肚皮尖尖。若是姑娘呢,肚皮圆圆,口里还念念有词。
‘姨娘恁糊涂,周家这样你也跟着学。女孩就不是人吗?这样说,我也该掐死溺死的命?’
‘哎哎哎,话不是这样说,老爷和夫人可没嫌过。话说回来,谁不喜欢小子,香火枝叶的都是哥儿。若是个姑娘呢,喜欢之余少不得几分遗憾,还要再养身子拼个哥儿。若是个哥儿呢,头胎得子,皆大欢喜。下头长男养女都好,都好,都好!”
喏喏喏,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好好,好什么呀,分明就是重男轻女,还振振有词,有理了这是!
如今月份大了,孕相越发明显。她便有事无事,总要看看她的肚子。
终于把她看烦了,她便趁着给她换亵衣裤,偷偷的看,悄悄的看。
若是来真的不让她服侍吧,见她满脸失落又不落忍,总归还是自己妥协。
这不,又来了。
“夫人,你转身。”
“姑娘,让我瞧瞧。”
苏锦铁了心不睬,杀手锏就来了。
“儿,转过身给娘看看!”
这一声‘儿’,她指定乖乖挂白旗。
定要多多点蜡,撵人撵狗,关门关扇。粗壮的烛火照满室通明,只她们两个,撩开肚兜细细的看,轻轻的摸。仿佛是在观赏一件至宝。
摸到胎动,激动的像个孩子,眼中闪烁着光,晶晶亮。
“是个哥儿,这样闹腾一定是个哥儿!”
隔肚皮念叨。
“好哥儿,你在里头闹天宫呢。哥儿最疼娘,出来时让娘少吃些辛苦,哥儿最懂事,林奶奶疼你。”
每每此时,苏锦总笑她。笑她自言自语,笑她神神叨叨。还是个血肉胎,哪里听得懂。
林初兰反问她,你怎知听不懂?老爷夫人,黄天菩萨。一定要保佑我们姑娘呀,生产分娩一切都要顺利。是个哥儿是姐都好,最好是哥儿!
全然的把对她的爱,无私的给了这个未出生的新生命,她是多么的期待!
若说反常,往日恨不得周彦邦日日来的她,此刻反而最厌他来。
苏锦不言语,林初兰总是推三阻四。什么‘要安胎’,‘起夜频’,‘误了您上公’,实则是生怕他们在一起。
周彦邦开始还给面子,后头就装听不懂,板脸歇下。帐子一掩,急的林初兰跺脚。苏锦知道,她想护着她,她怕别人伤到她。
所有的上心和精细,都是因为爱。可也就是这份小心,让她很是为难。
自来,苏锦的院子里林初兰托大是出了名儿的,少不得责罚下人。
有惩罚就定生怨恨,有周家的丫头直接去余氏那里告状。余氏阴阳怪气的申饬她,‘你是她主子还是她是你祖宗。’
余氏能苛责她,她却不能约束林初兰。因为,她不光是她唯一的亲人,更是她的娘亲。
过后一如既往,还不是她要怎样就怎样,她说换吃食就换,说不喜欢哪个丫头要撵就撵。
好,好,都好。不光一字不说,凡事还依着她顺着她。
涛声如故呗!
这些倒罢,最、最……哎!难以启齿!
嫩脸夫妻,冰消雪融,正好的如胶似漆时。两人偶有按捺不住,她就敢闯进来直接掀帐子!你说说看,她胆子多大,属实冒犯僭越!
气的周彦邦脸紫涨的像猪肝,就是苏锦面上也着实难看。再这么张致下去,迟早要出事,可怎样好呢?
是不是也该震慑她几嘴?可每每她端汤喂茶,嘘寒问暖。她看着她的眼睛,就再没法开口。
为这,她头疼了很久。饮食都愈见消减,林初兰问起来,依然是风轻云淡。
‘无事’
太医来请脉,她只说家中实在闷躁,太医接着话说。
‘思虑太多,郁结于心,以致心神烦躁,夫人何不换个情形?’
对呀,陡然脑中灵光乍现,她早就想出去,只是没个好借口。
出去好呀,这样一来,既缓和安抚了周彦邦和下人们,也让林初兰少些专横,两处避避风头。岂不两全其美?
‘有甚闷躁?你说予我。太医我多问一句,非要挪地方吗?’
倒把太医问的哑口,起身作揖,提诊匣子就走。
林初兰偏不依,堵门问。
‘挪地方还能治病?她这身子禁得起腾挪吗?’
‘姨娘快别刨根问底,太医说的你也不听?’
听,听他奶母的腿!不就是挪吗,我也挪,收拾东西就要跟去!
亏着小鸳儿机灵,忙哄她,‘您老每日要给先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