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她有多么的害怕,多的不安。那些笑脸,那些关怀,就不能分她些吗?她从没感受过这些爱意,这个家给了她什么?
马车哒哒驶在路上,响亮的打着喷鼻,四角铜铃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两口子都来吃酒了,还不一乘车马,散了席也不家去。死贼人又跑到哪里去会相好的了,原指望能见上一面,竟是毛都没见到。冯淑媛心中气恼,全身心投入,恼到心无旁骛。
“周夫人多温柔体面的人,今日这酒席办的又好又妥帖。能想的全想到了,连澡豆、脂粉都备齐,和在家中一般便宜。这样伶俐的人,怎地周大人不喜呢?淑媛、淑媛,在想什么?我说话,听到没?”
“啊、啊啊……哦,这样啊。你说她呀,嗨呀。”这才元神归位,帕子一甩:“要我说她的喜欢是装的!我是不信,她当真贤惠到比自家得了儿子还高兴?”
“告诉您吧,这里头有故事。”内里详情冯淑媛早打听的一清二楚,凑在如晔耳旁嘀咕:“听说那三姨娘是她表妹,和她爷们原是同窗。周大人和她成亲没多久,就紧忙收了这位妹子。许是真喜欢吧,娶她只是父母之命。咱们看她再好,也是各花入各眼,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
如晔闻言心中一阵失落,这样聪慧的人偏不得夫君喜爱,白替人张罗,换做她,她做不到。推己及人,不由得想到自己:“表哥会不会心中也另有所爱?”
“嗐,他爱月里嫦娥,九天仙女,你也成全?成了亲了你管他爱谁呢!”
冯淑媛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则心中一阵窃喜。哎呦,你回过味儿了?喜欢你能晾着你,外头会婊子都不碰你。蠢死你吧!该劝还得劝。
“谁能贤惠成她那样儿,成亲才多久就凑齐一桌牌。再说咱们驸马爷也不是那样轻浮人,想多了。要我说,你该管管他,散了席为何不回府?跑到哪里做了什么?你怎地一概不问?就是那事就被他拿住了,只他骂你,你怎不臊他一臊他‘成亲不圆房,以为夫君有难言之隐’,说出来评评理,到底谁错在先!”
“我是不是也该学周夫人,给夫君纳房妾?”
纳妾?把丫头塞进去,先霸住了人再帮着自家拉纤。那么他的日常行踪,一举一动不是皆在我掌控之中,美哉美哉!想到这里,冯淑媛可是来劲,凑近了拉着手劝。
“我早说弄个人收服他的心,你又不肯。我身边有个丫头,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又会写字又会题诗,男人见了没有不喜欢的。我送来给你收了房,可好?”
“我不!”
没想到如晔想都没想拒绝的干脆,此刻脑袋倒不糊涂,没着了她的道儿:“这样好的人怎不留给你夫君,穆大人身边空空你不上心,反撺掇我家夫君收姨娘,我不!”
冯淑媛被驳的满脸涨紫,尴尬的不行!心中止不住的暗骂,不愿意你提什么,人出主意反将我一军,活该你男人厌你。面上还要笑着赔不是,绞尽脑汁也要把话圆回来。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是你说起纳妾,我才、才……嗐!收这个些姨娘作甚,没的像周大人家中,做妾抢在头里生子风光,做夫人的劳心劳力的操办。面上笑着,还不是打碎牙活血咽,哪个做夫人的做成她那副窝囊样!不要,不要这些狐媚子,贱坯子,在家中成日做耗搅的家宅不宁!”
如此,话不就圆回来了吗!我忽悠你还不是,竹篓里捉螃蟹,手到擒来。
“对对,淑媛你说的极是。”
天爷,你可真是个,屎克螂过车辙,天字号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