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烙了饼给你路上带。你如今在这大宅院里吃香的喝辣的,宝珠好歹是你娘家侄女,你怎能一言不发,逼着她去死?”
“再有,姑娘你不心疼我还不心疼你兄弟,鸡一样土里刨食,刨一口才有一口。你留下她,只当府上多个奴婢。大房夫人我们不敢想,只求给爷做个丫头,伺候爷服侍爷。他们又熟,知根知底,亲上亲,不比外头人强。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姑娘你说是不是?”
“那、那就成亲?”
“不行!”
赵氏拐杖杵地,厉声拒绝,她当然知道皮氏打的什么算盘。
“可我说话不作数呀!”哇哇哇,柳氏委屈的放声大哭。
“不行?”柳氏闪开,两个人心知肚明,亮明牌了。
娼楼出来的粉头,跟我拿甚款,只见皮氏步步紧逼。
“老夫人、老祖宗,这府上的老太君。休欺我们乡下人不懂,你家孙儿奸、淫我女孩,撕破脸的闹将,高家大爷我那好外甥可是连科考都不能了,谈什么功名。”
“知道你们大户人家,有钱又有好亲戚帮衬,我们什么都没有,贱命一条却也什么都不怕。豁出命去也要替我儿讨个公道,去衙门口击鼓鸣冤,去御街上瓦子里去说去讲。常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便死,也不能放过你们。”
说罢,她倒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拍起桌子:“快,给个说法!”
好,又来个讨说法的。她孙女前脚周府里讨说法,后脚她孙儿被人堵门讨说法。好,好,好个现世报!
愿望即将达成,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啊,这老不死的,敢阻我的路,没门!自此讨不到说法,皮氏偏不走了,住在高府里肥鸡大鸭子的吃着,不晓得多自在。
这一通大闹,赵氏也被拿捏,千年的老狐狸也怕烈货,谁让她们是穿鞋的,而宛溪母女是光脚的!
“儿,你怎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我、我对不起你。”
苏文茵见到了总是这些话,高盼儿的事让她留下了心病,瘦削的两颊无一丝肉,深深的凹下去。满屋子药味,暮霭沉沉的颓败之气,见到苏锦总是十二分的羞愧。
苏锦给她掖被子,一来先问看没看大夫,用没用药。知她已经服过药,立刻嘱咐下人,把带来的人参天门鹌鹑汤端上来。这汤一路上炭火煨着,撇去油脂,红枣浮在上头,骨烂汤浓,苏锦端着,小瓷勺一口口的喂。
“这方子最宜于心气虚衰、身虚体弱、咳嗽哮喘、失眠多梦、生津衰弱者饮服。有强身健体、消瘦提神、补中益气、健脾益肺、宁心益智、养血生津的功效。食材一应我都带了来,每日用上一碗,有用就吃下去无用就换方子。药吃着,食疗补着,定见起色!”
不谈,关于之前种种,避而不谈。
苏文茵露出一抹苦涩欣慰的笑:“我儿就是懂事,哥哥在时,你也是这般服侍。翻了多少医书,琢磨多少食谱。打双儿走后,再无人床前尽孝。我虽有儿有女,可……哎!儿,我有愧!”说着说着又要落泪。
“那日闹过一场子后,夫人成日里惦记小姐,只说不该让姑娘来。坏了他们夫妻感情,连累了姑娘。又说姑娘如今和姑爷生分了,想起来就哭。双儿姑娘出门子都是硬撑着,那日江边上受了风寒,病情又加重。姑娘快劝劝,可怎么好呢?”
劝?怎么劝?报喜不报忧,她爱听什么说什么,无非是天花乱坠的吹上一通呗。
“姑母忒多心,收个姨娘算什么,后头还要再收。他家那老太爷还有个十八的姨娘呢。莫谈他家,大家子哪个不这样。他近来升了官,仕途经济越来越发达,人都说我是封诰的命,我好着呢。你要好起来,看着我封诰!”
“好、好,你能想开就好,比我强,比我强……”
想得开?她哪里想的开,他们都多久未在一起!
林初兰听到苏锦一本正经的哄骗苏文茵,心中百感交集,这孩子如何能咽下去恁多苦,还能轻描淡写的哄人!
“这是双儿留给你的,她没想到出阁那日你还能来送她,给她添妆送嫁。因着她姐姐,这孩子总觉得对不住你。叫我把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这孩子是有良心的,跟她姐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咳咳咳……”
苏锦捧着一双红段子黑须,活灵活现的虎头鞋。这是一个叫高双儿的妹妹亲手缝制,她和她之间只剩一个物件。那个唯唯诺诺叫她‘苏姐姐’,那个永远静静的,衬托高盼儿光芒的姑娘,那个她来高家第一日,夜幕里来迎接她的高家人。
‘姐姐让我好等,说好的晌午之前能到,上灯了还没见到人影。’
‘姐姐家遭变故,以后只当这里是你家。’
她想起儿时散学放纸鸢,风筝越飞越高,越飘越远,手中绳索一绞,“呼”如月如豆,直到飞出天外消失不见。
姐妹一场,天涯离散,如今竟似断了线的风筝,天各一方。当时只道是寻常,聚散离合如戏法般,说散就散,比如父母、比如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