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艺,这鸡尖汤不寻常,可不吃糠草,一直是老山参喂养,又放了酸笋提鲜,最是滋补。”
“哦哦哦,那个、那个不能吃,海鲜发物,不利于伤口,豉油汁不能吃,落疤落疤。芝麻油炒春荀这个好,这个好,多用些,多用些。”周彦邦筷箸所到之处,逐一介绍,只给他一人做跑堂。
吮痈舔痔!那就如何?如果周大人愿意,盐政大人乐得其所。
宋清平冷眼看着这一幕,众星捧月,极尽阿谀谄媚。有同僚上前敬酒,宋清平只是淡淡的,不附和也不追随。
“大人是京中之官,有缨簪世胄的家世,少年进士的学识,少不得日后天家面前伺候。我等粗鄙,此处虽比不得京中,即来了咱们这儿,就要体验咱们儿的风土人情。都晓得‘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论精致除了京中就是这儿,文风鼎盛,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雅士趋之若鹜。大人连日提审辛苦,咱们也备上一份薄礼给大人消乏……”
何知州臃肿肥胖的身材,连同曹大人许大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琴声起,锦歌响。珠玉帘动,暗香悠悠,玉管拨琴半含怨,美目春情惹人怜。月朦胧,人朦胧,美人如玉,远山黛眉,绿鬓红颜。唇不点自红,眉不画自翠,纤肌玉骨,娉娉婷婷。好一副国色天香,檀口轻启,幽幽怨怨。
“大人~~~”
这一声叫,魅人心神,摄人精魂!把肥头大耳的老爷们骨头都酥倒,一时间席上竟雅雀无声!他们都晓得,这可是个极品瘦马,多少时间多少教养多少幼女中才出落成一个。
“大人,可还满意?” 丁知州两下里相望,看看她又看看他:“如此佳丽,不成敬意,望笑纳。”谄媚到了极致。不等周彦邦开口,便催促道:“还不快过来,坐到大人身边服侍,大人看得上是你的福气,快、快!”
周彦邦早料到此举,是个不错的人儿,可他没甚念头。京中往来应酬也少不得倡优助兴,既来之则安之,见得多的自然也稀松平常,淡淡的问:“叫个什么名儿?”
“红袖。”莺声婉转,娇羞万分,欲说还休。虽说是经过训练,见惯了大场面的,可……可阎王面孔还是让她有些怕。
“红袖,大人,她叫红袖,送给大人添香,还不快给大人奉酒。”
妓子斟酒,怯怯的捧至面前,周彦邦不接也不推辞,折扇指了指:“去,代我敬他。”
你孤高,我偏不让!
众人惊讶,一屋子人目光顺着扇柄子看向宋清平。私语声响起,互相打听着,他是谁?能让御史大人敬酒,好大的面子!
“哦哦,这位是新任宜陵县县主,宋清平。祖籍江南嵊浔,自幼在京中读书,难道和大人有所交集?”
交集,确有交集,不用丁大人介绍,周彦邦一清二楚。
妓子千娇百媚的捧酒上前。宋清平到底初入官场,他能说理论道,却不会应酬承尘女子。赤红满面,又不好推辞,不会喝酒也只能硬头皮下灌。这一盅酒下肚,便是耳根子都红透。
他早看出他不善饮,故意为之,看似无意,实则有心,悠然问起:“江南人士为何在京中读书?”
宋清平躬身作揖,毕恭毕敬答道:“回御史大人,家父馆中先生,先苏大人府中西席。”
“嗡”议论声四起,曹大人恍然:“前吏部尚书苏承恩,苏大人啊!哎呦呦,那可是忠耿良臣,天家惦念至今,死后还获追封。哎呀呀,不得了。”
“说起先苏大人,周大人正是他的乘龙快婿呀。先苏大人膝下只余一女公子,他乃爱正是周大人的正印夫人。成婚那日天家赐匾添妆,那份荣宠……”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周彦邦面色愈加阴冷,盯着宋清平审视:“宋大人可曾婚配?”
“尚未。”
“这佳丽,你带了走,送你。”哗然一片,众人困惑,妓子不解,诧异而懵懂。
等不及宋清平推辞,丁知州急的解释:“大人体谅下属,我们另寻好的给他。只是这红袖姑娘心中只有大人,切莫推辞,伤了佳人心……”这么个极品使了多少银钱。他倒大方,嘴巴张张,送了出去,他一个小小县令,只怕收的下养不起!